山人该做的事情,江湖人有江湖人该做的事情。”
苏箓面色凝重,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张五味拆开信看了一眼,里边简简单单几句话。
剑拔弩张之时,又有人来,是个少年人,儒衫少年。
最后一次大战是由刘顾舟领衔,但还有两人不弱于他,其中一个就是天帝之资的陈灵舟。
仙草山上,喜穿红衣的姑娘,打从刚才开始,脑子里就有记忆碎片疯狂翻涌,她也瞧见了百丛中几道身影。
两人同时皱眉,可一道气息压来,二人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笑着说道:“我比刘顾舟大一岁,但他把读书的名额让给了我,后来又供着灵溪读书,所以,虽然杀的是我的亲妹妹,却也是他的心头肉。我当然知道是因为灵溪有两个哥,都能无敌于天下,所以她不学好,本就该死。可那毕竟是我的亲妹妹,我不怪他杀我妹妹,但从光屁股长起来的情分没法儿继续了。什么天帝我从来不在意,他要伐天,我当然要去了。明白了??”
丘侬抬手按住剑柄,“练练?”
她猛地捂住脑袋,可耳边还是有声音不断传来。
这句话,在那个张五味与刘景浊交谈之后就有了,一直留在陈文佳手中。不过刘景浊也没想到,这封信这么快就到了张五味手里。按照原本的预期,可能真要人间再无刘景浊时,张五味才看得见这封信。
陈灵舟一脸无所谓,“他要敢骗我,我一样会锤死他的。是你们挖空心思从虚空之中把我一块儿一块儿拼凑回来的,所以你们应该知道,如今九洲我无敌,那十二人也不行。”
苏箓皱着眉头,沉声道:“这话要去跟大先生说,我们不知道他是谁的狗,但我们是他的狗。”
所以当被孟休拼凑回来,他得知这家伙根本就没死在天庭,而是在三十几年前死在一个小小大罗金仙手上时,陈灵舟是多震惊?一个几乎都要凌驾于凌霄境的剑修,怎么会死在小小大罗金仙手中?
直到看了这十来年,陈灵舟才略微明白了。
苏箓与丘侬,一个是星河之中诞生的神灵,另一个是后来飞升成神,而眼前少年,却是最后一场大战,与那刘顾舟冲杀上天庭的人。
丘侬爬上那座漫山苞的地方,待了片刻之后就苦笑不止。
“无论是谁占了这躯体,我希望留下来的张五味都可以正视另一个张五味。穿道袍与否,都是你。”
“我们凡人?星河之主,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古天廷
丘侬心中所想,陈灵舟听得是清清楚楚。
在八千岁的郑红烛面前,三千几的左珩川,也只能被说成年纪小了。
少年人面色淡然,开口道:“打你们的,孟休人在斗寒洲,他算不到这么多。”
张五味接过印章,上刻四个大字,“五味江湖”。
她走过的地方,总是百盛开。可谁能告诉我,我比那负心道士差在哪儿了?一起长大,一起助主人成帝,只是后来我飞升成神,你不愿飞升,这是很大的事情吗?多年感情,抵不过横插一脚的野道士?
他猛灌一口酒,气啊!
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小心翼翼养大的树,终于开,却被别人摘了果子。
江湖人归位,好些事情就可以不用如此捉襟见肘了。
张五味点头道:“但事情要一样样来的。”
丘侬扭头看了一眼,皱眉道:“你怎么在中土?大先生让你来的?”
别人不知道,但苏箓明白,假如当年陈灵舟有入主天庭的心思,那就没有太平教祖什么事儿了,如今凌霄殿里坐着的就会是陈姓天帝了。
陈灵舟说的是,其实可以再等等,等到真正身处最高,想要推翻这假天庭就会很轻松了,至多再等一万年。
而刘顾舟说的是,等多久也不行,有些事情注定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做到的,可惜我刘顾舟一辈子没交几个朋友,全是仇人。
也是最近读书,陈灵舟翻到了两个词,有人说,得道多助,还有人说,厚德载物。
历代守门人,为天下鞠躬尽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