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洲,本意胜身,故而不该以胜身作解,该是胜身洲。
其土东狭西广,形如半月,纵广两千万里。
月中有一大湖,周回千里,中有雁群往来嬉戏。
湖水中央有一道宫,太平道宫,乃太平教一洲总坛。
两月前,有一人手提长枪,杀入道宫,险些打死一洲掌教,也是太平教副教主。
结果……被后来赶来的两位大罗金仙围攻,这会儿被拴在湖面,遭受万蚁噬心之刑。
可这老兄,边受刑边骂,那是怎么脏怎么来。
听的那位守在此地的大罗金仙直皱眉头。
“太你娘的平!一帮狗儿子,天门是你家的?那是老子的老祖宗用命拼来的!凭什么你们这帮假道士守着?”
骂着骂着,方言都出来了,简直就是在念经,关键是人家也听不懂啊!
其实有两人已经自海上到了此处,就是去救他的。
“太上皇,这招有点儿损啊!”
天下大,四大部洲皆与中土神洲相仿,但四大部洲犹在,中土神洲已经分为了十份,九洲与八荒。
姑娘哦了一声,真就傻头傻脑的去了。
可白衣青年却忽然抬头,随后说了句:“你们先走吧,我去见他一见,放心,他杀不了我。”
其实刘景浊,也是这么想的。
姓谢的汉子没好气道:“你也是厉害,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夸你。”
高大青年扭了扭脖子,越到半空中一拳砸出,砸的那大罗金仙后退几十里。
赵炀只笑着说道:“我的寿命,别人不知道,你们几个还能不知道?”
年轻姑娘气鼓鼓的,早饭压根儿吃不下,因为今日家里边已经定好了的未婚夫会到洛阳,然后就要准备成亲了。
赵炀没理会这个拍马屁,只是说道:“放心去查,有事儿我顶着,孩子他娘留给我的东西谁见了都犯怵,大罗金仙来了都得哭。”
结果白衣青年扭过头,轻声道:“谢兄,不救了,咱们走。”
此时又听见湖中那人高声大骂:“我干你十八辈祖宗,别放我老孟出去,要不然老子还得揍翻你们狗屁教主!”
片刻之后,天幕有一大鲸破空而来,愣是一头撞烂道宫。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又说道:“对于谁来说,那时的你都是无错的。”
对面一人,身着明黄道袍,身形高大,但干瘦。
道人笑道:“多谢。”
赵炀笑道:“你注意点,城门口还贴着你的海捕文书,叛国之人。”
可到湖畔时,听见那没完没了的骂声,两人就不太想去了。
“是……是我白哥吗?”
赵炀喝完一碗汤,转过头,笑问道:“你不高兴?不到三十岁的五品官,偌大景炀王朝,也没几个呦。”
赵炀转过头,方杳木干笑不已,埋头干饭。
腰悬酒葫芦的白衣青年在海上三百余年,这是三百年来头一次上陆地,结果就听见这九洲老乡的骂人言语。
“琉璃县令权世信,见过太上皇。”
下一刻,湖面青莲依次开,无数白衣凭空出现,个个是真。
白衣青年转头问道:“他,哪里人?”
“太上皇不公平,我爷爷的勋爵都是靠本事得来的,您居然想找个由头儿罢黜他的国公身份?怎么不干脆把侯爵也罢黜啊?”
方杳木直摇头,心说太上皇手段拙劣啊!
不过看起来,两人方才见面,互相感官不错呀!!
赵炀一笑,对着方杳木说道:“臭小子不给我来信,你帮我告诉他,我老了,已经在想方设法多活几年,起码见他安然返乡了我才能安心去死。”
说罢,白衣骑鲸登天,顷刻间就在天外云海之中。
但湖中心那个受苦之人,已经被提着出了湖泊,顷刻间便在几万里外了。
跑去买包子的窦芸回来了,瞧见方杳木,差点儿大喊一声刺客,还好方杳木反应快,以灵气把她的嘴堵上了。
今日洛阳城里,有个不太出门的小老头儿带着个年轻姑娘在街边吃饭。
白衣青年手中多了一把剑,“来都来了,一起走吧,到底是老乡。”
方杳木瞪大了眼珠子,“连这都猜得到??太上皇圣明啊!”
窦芸当即噤若寒蝉,再不敢开口了。
我自己都见不得这种事,又怎么会逼着你去?
白衣青年一想,也是,来都来了。
赵炀轻声道:“就你机灵,是要去汝南吧?”
然后,有个剑客坐到了赵炀身边。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好像打架差点儿。”
道人点头笑道:“你能说无错,我很高兴了,你的剑术我日后再领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