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一艘飞舟越过了新岛,径直落在拒妖岛歪脖子树下,飞舟当场散架。
老头儿问少年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少年人想了想,反问老者,是用化名好还是用本名好?
袁老汉只告诉少年人,躲避仇人而化名,完全没必要,谁敢追杀你到拒妖岛?
少年人便说自己叫做楚廉,青鸾洲人氏。
还是一样,需要拿着身份铭牌去往戍己楼备录。
结果这已经是他在戍己楼下的
因为刘景浊好像在闭关疗伤,压根儿就没出门,他只好在戍己楼下等着。
好在是修为已经是黄庭境界了,十几天不吃不喝倒是问题不大。
楚廉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像租房住都需要战功,岛上除了酒水吃食,其余的都要拿战功还。别说战功了,钱都没有。
十皇叔在岛上,但他不敢去找。
这些天只瞧见不断有人兑换战功,各种运送东西的小舟穿梭来回,就是没见戍己楼出来过人,唯独楼下有个凡人男子,还有个年轻女子,在一直忙着核兑战功。
但看起来,今日闲了下来。
说得通俗些,这就是瞅准了一场雪,为雪中受冻之人送去炭火。
楚廉一顿,摇头道:“还有,父亲说让我想办法拜刘先生为师,软磨硬泡也要拜师。”
刘景浊都给他整笑了,没好气道:“这么真诚的吗?”
按照佛门说法,这就是早结善缘。
方才听见刑寒藻与楚廉的对话,刘景浊这才明白,原来出了醒神王朝,这小子成了傻小子了?
楚廉全然没听进去后面的,只猛地抬头,满脸笑意,“刘先生答应收我为徒了?”
刘景浊叹息一声,问道:“没了?”
某人吞下一口唾沫,看了看少了一根手指头的手掌,以心声说道:“给点儿面子行不行?”
冯小盈的血,是换来剑运的关键,那就是说,有人寿元将近,再不破境就会死。那个操控剑运的人怕是岁数不小了,且就在青鸾洲境内。
这样的徒弟,敢收吗??这得从教他听人说话开始教哇!
刘景浊手扶额头,都不想说话了,指着那处小屋,示意其自个儿收拾去。
刘景浊气笑道:“尊口能不能开一开?”
刑寒藻咧嘴一笑,“那就有劳东门先生了。”
玉简之中,除却有关于醒神与剑运的事儿,就是一长串的托孤言语了。言语之间,几乎是在祈求,即便不收楚廉为徒,起码也求刘景浊护他一命,即便拿楚廉的剑运当做鱼饵,只要人不死就行。
前几日忙着给李萃潼传信,差点儿就忘了绿坞湖还有个陶茶呢,得让她带回去。正好坊市客栈无人照看,倒也算是给她有了个安身之地,但暂时不会把她收到青椋山。
还真是,自打到这儿,有人告诉他刘景浊在养伤,他就一直蹲着等了,即便前几日人来人往,他也没站起来问一句。
进院子之后,刘景浊就躺在一张藤椅上,刑寒藻轻声道:“山主,有人找你,傻乎乎的等了十来天了。”
本以为这小子会委屈,没成想他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不然那血,如何运送过去?来得及??
好嘛!八百年难得一见的愣头青,赵长生都比他强啊!
刘景浊笑道:“树底下割腕,瞧着挺聪明的呀!怎么现在跟个傻子似的?有地方住吗?没去找楚翟?”
楚廉摇摇头,“不敢去找,没地方住,我不傻。”
刑寒藻无奈道:“行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刘景浊抱头蹲下,斩钉截铁道:“给!但下手轻点儿啊!”
楚廉也不恼,只是说道:“刘先生,因为你我娘才得救的,你只管拿我钓鱼,即便被鱼咬死我也不怪你,真的。”
当然了,也有人并不觉得日后九洲气运会凝而不散,所以他们选择给雪中人泼水。
刘景浊呵一声,“你倒是想得美!”
一场棋盘之外的押注,无关黑白棋子,已经早早开始了。
这楚衢,为了护自己的儿子,也是拼命啊!老祖宗都不要了。
一场议事之后,刘景浊折返回去宅子,把楚廉打发走,随后收回符箓,本体出门。
看着看着,把刘景浊气笑了。
符箓替身缓缓起来,传音楚廉,问道:“有件事需要你自己选择,你身上剑运,留着,日后你可能会成为他人傀儡,但你修炼会很快。我也可以帮你斩去剑运,算是及时止损,但你的境界会停留在黄庭很久,直到你以天地灵气把这三境重新洗刷一遍,就相当于换一次血。”
指了指门口一间小屋,“喏,你暂时住这里,以后有了战功了,就搬出去。”
然后,气氛就沉默了下来。
刘景浊又是一笑,继续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