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洲那座百山庄,有个老妇人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就待一艘渡船到了玉竹洲,折返回去时,顺便带上个姑娘。
但她还是想给那个丫头做上一件衣裳,权当是个念想嘛!
岁数太大、离别太多,所以每一次分别,她都会当做最后一面来对待。
正在窗前缝制衣裳,院子里来了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不是世俗之中那种好看,就是两个字,贵气。
来的妇人,是多年来极少出门的牡丹夫人。
妇人走到门口,笑盈盈施了个万福,并轻声道:“前辈手艺,丝毫不减当年呢。”
宁梓抬起头,笑眯眯说道:“你这丫头,当年就数你嘴甜,都成了几千岁的老妖精了,还是这么会说话。”
牡丹夫人走进屋子,轻声道:“小兰说,想把梅当成蜡梅,作为下一位夫人去养着,这样一来,就得把忘忧的圣女身份取掉。我有些不知怎么办,来找前辈聊聊天而已。毕竟忘忧生来只是四品六命,想要冲破此等桎梏,有些难。”
被龙丘晾送来的一株梅,如今已经醒了,但百山庄之中,大多数人不知道,她一直想走,但奈何被百山庄运所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宁梓一笑,轻声道:“她当年种,凭喜好而已,就没想过把谁谁谁分成几品几品,是某个家伙闲来无事,写下一本《经》,此后你们才有了所谓品阶命数。初代种人是青帝座下百仙子转生,生来携带百气运,之所以你们这些个一品瞧着高贵,只是因为她按照那本经,分气运给你们多而已,并不是你们自身高人一等,明白吗?四品又如何呢?忘忧那丫头,日后成就不会比你们几个夫人低的。”
牡丹沉默了好半晌,已经想好了怎么做了,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前辈,仙子当年平白无故消失,是为什么?真是因为那位道长吗?”
女子前脚离去,苏崮已经皱起眉头,冷冷看向一边。因为身边多了一位白衣青年。
他们哪里用得着去汲取外界气运?三百年天外是白待的吗??
直到现在,龙丘晾才略微明白那布衣和尚的用心良苦了。
杨念筝转头看向白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愣住了,因为在她眼里,白寒恍惚之间成了一身青衣的白发女子。
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的小男孩,名叫刘存念。
此时此刻,西王朝京城那座高塔,有人鼓琴,所奏曲子依旧是白雪。
河对岸那个小姑娘,名叫桃叶。
温落点点头,“所谓老教主,跟新教主就是同一人,估计今夜就会醍醐灌顶,九洲会出现一个比大小姐还要年轻的登楼修士。”
牡丹点点头,“明白了。”
铺子里的老人见状,也没什么别样神色,只是回头泡茶而已。
河对岸,有个年轻妇人狂跑过来,拿着扫把胡乱挥舞,骂道:“小崽子,滚一边儿去!”
又有谁知道,霜雪夜里,犹有一枝梅。
小姑娘实在是太小了,就比刘存念大几个月而已,面对一帮七八岁的孩子,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那位皇后娘娘越弹越气,因为方才有人传来消息,说太子在渡口等人。
宁梓抬起头,没好气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吗?”
游江国西边儿,苏崮已经帮着万象湖把那座湖上坊市收了起来,其余能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那艘渡船返回中土之时将万象湖搬迁去往中土星宿海。
这一路过来,好多事情都很奇怪,她都没敢跟别人说。不光是有时候能窥人心思,甚至好像都能听到草树木在说话,尚未生出灵智的草树木。
可河对岸几声嘈杂声音,惹得孩子抬头看向对岸。
樊江月起身,点点头,“那是自然,但不论亲情这种事,谁做得到?大义灭亲的人,我并不觉得他们值得称赞。”
龙丘晾轻声道:“新任教主,与早先预料一样吗?”
但渡船落地玉竹洲时,渡口居然有个不速之客在等了。
“你这过得,潇洒啊!!”
宁梓淡然说道:“与其想这些个有的没的,倒不如好好找一找西王朝境内潜藏的一位渠帅,跟我们青椋山做生意,不能只坐等数钱,更何况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给你们百山庄充当护卫呢。还有啊,眼瞅着五月节了,杨念筝差不多到了玉竹洲,百山庄,最好是给西杨氏紧紧绳子。”
杨念筝知道白寒一路过来心情都不太好,因为临走之前,有个离洲来的年轻人来了一趟青椋山。那年轻人说是离洲以北有个叫做并灵山的山头儿嫡传,要去南山学道。
几个孩子一哄而散,齐声喊着,老妓从良生杂种,不知桃叶爹是谁。
杨斛笑道:“霜可杀百草,也可折百。”
这些事情苏崮是听说过的,所以他问了句:“不论亲情只论对错,我赤亭兄总是没有错的吧??”
有个身穿龙袍的中年人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