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松一笑,不是出面与否的事儿,是出面了也没有用,面对一尊真境已经足够无力了,何况炼虚?
他点了点头,迈步之前,还是没忍住问道:“还是想问刘兄一句为什么?”
刘景浊走去废墟之中,捡起来一道红灯笼“尸体”,轻声道:“我来做这个恶人。”
刘景浊没去看他,只是说道:“图疾,害死那个女子的人,是你啊!你不喜欢她对吧?拿她与人对赌,在你眼里,她只是个东西吧?”
数资好奇问道:“前辈去过中土?”
山庄占地不小,粗略估算,纵横至少二里地。
刘景浊点点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数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前辈,你这……”
有三个字,都到了嘴边,刘景浊又咽了下去,毕竟喝了人家一坛子酒。
仇犹国被灭是早在景炀王朝之前的事儿,如今仇犹国旧地,应该是隶属于晋州漾泉府治下一县。
他轻声道:“让陶茶先别着急,等我回来,一起去渔村。”
数资猛地抬头,哽咽道:“收我做徒弟,说咱们修炼要练一口心气的图疾呢?你把他还给我!!”
楼松抱拳离去,刘景浊孤身去往赤眉山庄。
少年人又是一愣,好在是被一阵冷风惊醒,他忙起身,诧异道:“原来你是仙人吗?我家先生又去乡下出诊了,还没回来呢,要不然你先进来喝杯水?”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道义自在人心,十中无一,那就百中去找,还没有?天下人千千万万,还能找不到?”
这年轻人,也就是四十出头岁,三岁拜师,修行三十余年,终入凝神境界。
说话时,刘景浊转头看了一眼北边儿,楼松出来了。
刘景浊冷声道:“什么脑子?我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非把他脑壳敲破!”
数资苦笑一声,“西边演武场。”
长廊中央靠山三丈许,有个八角亭,数资带着刘景浊,很快就走入亭中。
数资起身,重重抱拳,沉声道:“多谢前辈愿意开口。”
“吴篆应该就在赤眉江边的渔村。”
数资点头道:“是!”
数资笑问道:“前辈喝酒还是喝茶?”
终究还是没有自报家门。
数资笑道:“别说灯笼了,就这长廊,别人也不能踏足。”
刘景浊摘下佩剑放在一边,轻声道:“山野村夫,俗套一些,喝不惯茶水。”
刘景浊哑然失笑,摇头道:“这算什么?让我拿人手软吗?”
数资摇摇头,轻声道:“楼太守拳脚一夜没停,我师傅笑了一夜,我就差不多听了一夜。我觉得,该。所以前辈既然来做客了,真要再把我师傅打一顿话,打就完事儿了。”
刘景浊哦了一声,那就对不住了。
推开那扇被长剑捅出个窟窿的门户,并不是杂草丛生的院子。
一不小心就说多了。刘景浊扭了扭脖子,缓步起身,一坛子酒的情分,这就算还了。
楼松讥笑一声,开口道:“死人一个,挨我一夜拳头而已,没还手。”
闲聊约莫一个时辰,太阳高高升起,一缕阳光洒在八角亭,刘景浊拿起两把剑,缓缓起身,问道:“你师傅呢?”
昨夜风雪今早停,街面上也就楼松来时脚印,刘景浊去时脚印。
这是真事儿,景炀王朝如今皇后家里的事儿。
走出去几步,刘景浊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道:“咋个这么贱呢?”
刘景浊笑问道:“你师傅呢?”
有一道分身专程遇见去了一趟西边的医馆,前几天碰到的少年人,此时正在屋檐下捣药。
一坛子酒,数资一口都没喝,全给刘景浊喝完了。
刘景浊摆摆手,开口道:“但说那句话前,我想问问,他图疾是不是一架打输了,再没去找过那个女子?”
刘景浊摇摇头,轻声道:“喝水就不必了,等你先生回来,你记得告诉他,赤眉江没有龙王了,但妖魔鬼怪,我没法儿斩尽。”
顿了顿,刘景浊抱拳道:“替我说声对不住。”
妖魔鬼怪,有时候并非什么山精水怪。
一棵大树长得歪歪扭扭,不一定就是它想长得歪歪扭扭,而是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这样。可怕的是,大树本身并未意识到自己长歪了。更可怕的是,他以为这才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