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船,刘景浊那叫一个大变样。此时一身灰色马步衣裳,瞧着三十来岁,胡子拉碴,腰悬一柄短刀,另外一边挂着酒葫芦,头发乱糟糟束起,插着一根木簪子。
就这打扮,估计真要去找媳妇儿,连人家门都进不去,邋遢。
刑寒藻也换了打扮,但只是收起来了木奴,容貌并无什么变化。
此时两人正在九和国西边边境,也是一座高山,几乎将九和国与外界隔离,此地竟是连边军都没有。
山高林深,即便已经开始晒太阳,雪还是很厚。这山林之中杳无人烟,除却一些山货脚印,再无其他生灵活动迹象。
奇了怪了,如此大山,居然没有妖气?
很快下山,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一条丈余宽的泥路,车辙印子遍布,雪被压得极其瓷实,想要化开怕是得等到开春了。
走了没多久,前方岔路口有一架牛车原地打滑,死活出不去一个大坑,急得赶车少年直跺脚,但是也是干着急。
刘景浊加快步速过去,轻声道:“牵牛,我们帮你推。”
少年人冻得脸蛋通红,赶忙走去前方牵着缰绳,轻声道:“多谢二位。”
刑寒藻想了想,问道:“公子明知道苏崮跟高尚有问题,也明知道山中白狐是个巨大隐患,依旧不去管,是为什么??助人可以,但咱们多多少少,也要利己吧?”
少年人一下子急得跺脚,“这咋办,先生那边着急啊!”
着实算是一句醍醐灌顶的话,有些时候是不必那么死板的,既然方法很多,能起到好的作用就可以。
刘景浊哈哈一笑,“自然可以。”
果真是个陡坡,即便没有冻住,一头牛上去也费劲。
但有些事,即便有捷径可走,一样会是好的结果,可不能走就是不能走,没得商量。
刑寒藻讪笑一声,摇头道:“哪有,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亏。”
那少年人都看呆了,这俩人,比牛能扛啊!
一道分身已经落地后山,林中小溪,瘴气就流于水面,只不过刘景浊对这瘴气,总觉得有些熟悉。
刘景浊皱起眉头,只好瞬身登山,祭出真火使其顺流而下,将沿途毒瘴焚烧殆尽。
刑寒藻有些不理解,她轻声问道:“公子,咱们忙活了一整天,他们不晓得我们名字,我们更不晓得他们名字,就这么轻飘飘走了一趟,啥也不留下?”
老人忽然退后三步,重重抱拳,沉声道:“那就烦劳这位先生,去赤眉江沿岸看一看,到时候先生自会瞧见什么,要不要降妖除魔,先生自行决定。”
刘景浊点点头,“行走江湖,懂些皮毛。”
刘景浊点了点头,轻声道:“没事儿,我们帮你推,很快的。”
到地方之后,一处屋子里已经躺了一地人,都在叫唤。
刘景浊好奇问道:“有事?”
跟着刘景浊走出山村,刑寒藻亲眼看见他抬手以雷霆画符,符箓埋入山村。
少年人扛着两大袋子药,气喘吁吁道:“一个村子十九户人家,都生病了,病得很重,我看先生的药方,药量很大,但都是清瘟败毒的药材,只怕……”
老人摇摇头,“怎么会?各种法子,能救人就是好法子,哪怕是什么符水求神之类的,只要除病,便是良医。”
白衣老者神色诧异,轻声道:“放心,已经说过了,但后山怎么生了瘴气,现在还不知道。”
刘景浊点了点头,“对了,村子后面那溪水是不是村民饮用的?不能在那里取水了,要用水就去村外取雪化水吧。”
少年人当机立断,“好,麻烦二位了。”
好不容易劝回去村民,白衣老者苦笑着迈步出门,朝着刘景浊抱拳,沉声道:“多谢这位先生。”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笑着说道:“后山小溪毒瘴已除,得烦劳这位先生与村民说上一声,尽快去把小溪沿岸的树木砍倒,能晒上太阳就行了。我还得赶路,就此作别。”
刘景浊则是笑着拎起好几大包,瞧着轻松至极。
可白衣老者却唯有苦笑,他相信自己的本事,七日之内可以解毒瘴,但喝下去就见效,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药是能治病,但也不是仙丹,再说了,即便有仙丹,那也得有个下肚过程,咋可能这么快。
有人帮忙,很快就上了这个陡坡儿。
少年人满脸焦急,轻声道:“多谢二位,还能不能再帮我推一段儿?前边一里地有个上坡,看这样子,估计路上全是冰溜子,我一个人上不去。”
刑寒藻转头看了一眼,迈步走去,一把折断一根手臂粗的小树,很快就做成一根扁担。
一截儿三十丈长的陡坡,刚刚翻过去,结果忽然一声响,架车险些翻去一旁,还是刘景浊一把将其按住,这才没让牛车侧翻。
但刑寒藻还是好奇问道:“很多人生病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