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被妖异紫雾笼罩的地方,除却一口眼睛似的大井,再无他物。
刘景浊作揖回礼,轻声道:“小弟刘景浊。”
中年人苦笑一声,站起来对着刘景浊作揖,轻声道:“那就烦劳这位先生了。”
很快就进了城,白小豆经常进城,守门兵卒都已经认识了,所以没把她背着剑太当回事儿。一个小姑娘,就算拿一把宝剑,又能伤的了谁?
也不知怎么问起来这个,丘侬只好答道:“年少时就是玩伴了,是很好的朋友,喜欢就不至于了。先前大先生安排的事,她也帮忙做了。”
中年人又是一叹,无奈道:“要不是捡到你们两个,我至于如此吗??”
其实老早就想说几句戳心窝子的话,可到底还是舍不得说。白小豆跟姜柚不一样,要是姜柚,压根儿不会记在心里,难过一会儿,哭一场就忘了。但白小豆可能会难过很久很久。
白小豆忽然问道:“师娘说你们见过了毛毛雨,他应该已经回长安了,师傅说,我应不应该回去看看他?我还欠他一顿饭呢。”
刘景浊走在前边,又问道:“想回去一趟吗?我之前又去了一趟,变化挺大的。”
丘侬当场汗流浃背,赶忙抱拳,沉声道:“我没想到他能那等怪异。”
既然如此,刘景浊就没再问。
孟休笑道:“只是提前做些什么,解禁之事是要缓一缓的。如今大月那边战事正酣,把你这些年收拢在手的阴魂可以尽数丢去十万大山。”
天刚刚亮,刘景浊便下了山,说是带着白小豆去走走。
中年人略微诧异,“看不出,刘兄文武双全啊?”
井里忽然升起一团紫雾,只一瞬间便变幻为孟休模样,只不过穿的是一身妖异紫衣。
白小豆转头看了一眼凉皮儿摊儿,回过头后重重点头。
“闭嘴!”
刘景浊点了点头,能记住五六岁的事儿,确实不容易。
白小豆咧嘴一笑,“当然记得了,最开始是想学轻功嘛!”
孟休笑盈盈转头,神色缓缓变得冷冽起来,“哦?是吗?那你祭出水府,不惜惹得芈平发怒而去坑害那道士,就只是闹着玩儿喽?”
不会说话的少年人连忙咿咿呀呀朝着另一个少年比划,听不见的少年人这才知道方才二人在说什么,急忙忙开口:“先生先生,填饱肚子再说!!”
去往青白客栈的路上,中年人说道:“在下姓张,西蜀梓潼人,游学至此。这两个孩子是我路上捡到的,一个是聋子,一个是哑巴。”
怪物猛的冲杀上去,一爪子打散人影,说话如同喉咙里撒了沙子。
一个小小金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开天门,水府之中积攒千年的宝物,至少被其抢走了半数。
刘景浊倒是没加辣子,几口吃完凉皮儿,又要了一碗当地叫做麦仁酒的甜酒,抿了一口,想来想去还是没说话。
白小豆笑了笑,缓缓取下背后青白,说道:“大娘,能不能再给一勺辣子?”
前日宁婆婆与宁琼也来了,还有霜澜一行三人,不过霜澜他们去了鱼雁楼。倒是楚剑云,还不知道在哪里晃荡着。
刘景浊这才明白,这两个少年人,一个是聋子,但能说话。一个是哑巴,但听得见。
孟休叹息道:“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你们九个人都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某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而葬送性命。”
………………
刘景浊也笑着说道:“在下姓刘,就是本地人,这个丫头是我大弟子。”
很久没有与师傅单独出去逛逛了,白小豆今个儿都没练拳,脸都没洗就跟着走了。
白小豆仔细想了想,试探问道:“就去城里逛一逛行不行?师傅请我吃一顿凉皮儿。”
刘景浊缓缓起身,笑道:“天下书生是一家,我也不差几顿饭钱。”
一不小心就到了南门,于是又买了一壶酒。
丘侬沉声道:“可袁公在十万大山,里头登楼修士少说也有一手之数,会不会太莽撞了?”
人影略微佝偻,抬眼看向那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冷笑着开口:“看看你这幅模样,你能做什么?”
中间坐的白衣中年人骂骂咧咧道:“这才几天没吃饭?咱们是读书人,有点儿骨气行不行?”
至于那道士是谁,为何如此怪异,他还真摸不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远古三司,江湖人一脉。
凉皮两文钱一碗,可以多加分量,不多收钱。
刘景浊看了一眼卖凉皮的老妇人,认识,不过她应该不认识自己了。
可刘景浊更愿意她记性不好,已经忘了。
师傅是真能交朋友啊!这不,又捡一朋友。
只不过,这人咋个这么眼熟呢?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