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如你先等会儿,我们正在议事,完了我给你答案?”
秦栋当即问道:“能不能在山下等?”
刘景浊只点了点头,秦栋一溜烟就消失不见,再现身之时已经身在山下客栈外。
另外两人也不是傻子,瞧这模样,请来的秦公子铁定不如眼前人背景深厚了。
他们讪笑着转身,“那我们也去山下等。”
压根儿就无人搭理他们。
等到再次安静下来,刘景浊这才笑着说道:“一句话三次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你要什么?另外一座空余山头儿,你想要的话,拿去便是了。”
方杳木叹息着坐下,摇头道:“不是不是,钱谷一脉在我手中不会单独开峰的。我想说的是,在我代理钱谷司库之时,袁塑成得给我划拨过来。还有钱谷这边对于生意往来的钱,出入需不需要山主首肯?”
刘景浊摇摇头,“记好账就行了,有些你们觉得需要慎重的,可以与衡律堂商议,掌律无异议就可以,若是掌律那边过不去,可以再由我做决定。”
方杳木点点头,“那就再没有别的事。”
秦栋忽的一愣,瞪眼过去。
刘景浊当然不会理会他们自家人的假客套,但还是没看向秦栋,而是对着那个老尹说道:“你叫尹红梅,小檀山修士,憋着外出立功从而接管小檀山钱谷,是不是?”
只不过,这个师傅瞧着有点儿凶唉!
刘景浊还是权当没看见,也没理会秦栋,而是看向秋谷,问道:“秋谷道友倒是还不错,算是你们三个当中,最稳当的了。”
也是到现在,钱和跟秋谷才真正看清楚了桥上闲聊的二人是什么模样。
刘景浊敲了敲脑门儿,叹息道:“算了算了,最近我心情还不错,就不杀你们了,回去告诉你们山主,等着我上门拜山。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景浊。”
这会儿他只想跑去鱼雁楼骂娘!什么他娘的只是个寻常皇亲国戚,皇子算是寻常皇亲国戚?什么叫做不入流山头儿??不入流山头儿里能有个登楼剑修?
小檀山师徒二人颤颤巍巍转身,当师傅的差点儿一个没站稳,徒弟赶忙去扶,结果双双栽倒在了地上。
他娘的你看我干什么?老子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都他娘的是你害的!
刘景浊率先往山下去,大家散的比较慢,还都在聊天儿。
夜幕之中,两人就这么一瘸一拐的,以极慢极慢的速度顺河堤而下。
流泱抬头看了看这个稀里糊涂得来的师傅,这几天变化太大,一时之间她也不晓得是真的,还是一场梦。
能被陈文佳恭恭敬敬喊师傅的,能是谁?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人间舟子,武道至高!怎么……怎么会在这地方?
刘景浊缓缓坐下,翘起来了二郎腿,秦栋就跟侍从一样,微微躬身站在一旁。
秋谷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忙问道:“怎么回事?”
秦栋转过头,越看这老东西越生气。
过了半晌,没人言语。
姜柚挠着头,讪笑道:“师傅,青白客栈是不是可以多管闲事?”
秋谷唯有苦笑,“多亏我家公子,要不然我破境之时,遥遥无期。”
钱和一听,立马警惕起来,压低声音说道:“点子有点儿硬?”
娘的!你们练剑就练剑,为什么要教老子练剑?老子得罪谁了?平白无故挨好几顿打?
刘景浊接着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共计七处山头儿有十三人想要上山寻宝,我还没有腾出手来一个个去找,你自己找来了??”
秦栋憋了半天,最终也只是抬手扶额,唉声叹气。
最次也是个炼虚。
转过头看向那个金丹修士,刘景浊笑道:“你叫谢王,尹红梅的徒弟,混的不好,憋着另拜山头儿对不对?”
顾衣珏气笑不止,想骂都不晓得说什么。
钱和是武道中人,天底下武道琉璃身不算多,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瘦篙洲陈文佳,双琉璃身。
陈文佳走去流泱面前,依旧是笑盈盈。
我才是个神游境界,人家好几年前就能轻轻松松斩神游了,我在人家眼里估计连个屁都算不上。
舟子?
赵长生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运气怎么就能这么差?那是在离洲,现在是中土啊!差着千万里路呢,还能碰见他?多大的缘分?
还有,山上那都什么动静?不是说只是个不入流山头儿吗?可他瞧见的是什么?炼虚跟真境都坐不到最前面啊!
一旁的元婴老者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他凑过去试探问道:“秦公子,那人,是什么大人物吗?”
刘景浊干脆假装没听到。
“你叫流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