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不算是自以为是,整座婆娑洲,知道刘景浊来了的,寥寥无几。
但摩珂院那位掌院却是知道的,但他人不在摩陀罗城。
去往杀生渡口的路上,一座文字所化的大山拦住截断了大官道,后来那处小国没法子了,只好绕过大山,另修了一条路。
修路之时,本来打算靠着山峰的,结果每次锄头落下,挖的明明是泥巴石块儿,可散落下来的却是文字。
字也很简单,三字而已,滚远点。
所以现如今,这座古怪山峰被起了个名字,叫做滚字山。
有个中年僧人一身僧衣,偏袒右肩,挂着佛珠。眉毛极浓,都连在一块儿了。不过僧人并非光头,有着一指厚的头发。
中年僧人笑着摇头,轻声道:“广伽,知错了吗?”
山中有人答话:“是广伽傲慢,广伽知错了。”
中年人点点头,口念箴言,面前大山顷刻间化作密密麻麻的文字,一篇又一篇文章飞向天幕,最后只剩下一个德字,就立在青年僧人面前。
………………
他笑了笑,看向帕糯,轻声道:“你好像是个水鬼哎?”
掌院一眼便看出端倪,随即笑着说道:“你佛缘已尽,自行离去吧。”
老者冲着小姑娘一笑,问道:“苦吗?”
一对夫妻站在一块,妇人怀抱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夫妻二人丝毫不掩饰眼中宠溺神色,得一女,如得一宝。
老者直起身子,忽的语气变得犀利起来:“想顿顿吃饱饭?日后还能当神仙,长生不老吗?”
一道蘸了药水的白布卖十文钱,她买布要五文,买药得三文,所以一道白布,也就赚两文钱。
顾衣珏没接着去揭女子伤疤,来这里这么久了,这点儿事情怎么可能不打听到。
把那比小姑娘还高的芭蕉扇递去,老者轻声道:“既然如此,日后你曹就是罗刹女了,与燕兑一左一右,为帝者护道。”
有个青年人提着一只烧鸡,不顾街上行人那要杀人的眼神,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座鬼宅。
顾衣珏一笑,实话实说:“我可不止几十岁哦,早就过了千岁了。”
他叹息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
帕糯面无表情,继续啃着烧鸡。
一座婆娑洲,到处是寺庙。几乎每个村子里就有一处可以转经的地方。小的只一座一丈见方,两丈余高的塔,大一些的就是那种走一圈儿怕是的半个时辰的。
摩珂院这位掌院瞬身而起,淡然道:“阿鼻地狱常开,我不入谁入?”
小姑娘是个孤儿,在这别就城里并无亲人,她是被个老艄公自海上捡回来的。也没个名姓,便随了老艄公姓曹,起了个极其常见的名字,叫曹。
可惜,老艄公死得极早,如今曹得靠自个儿想法子才能活着。
紧闭大门对他来说好似水幕,他只迈步而已便穿门而过。
中年僧人一闭眼再睁眼,荒废宅邸依旧是荒废宅邸。
二月二龙抬头,不过婆娑洲明显并无此说法儿。
顾衣珏一笑,轻声道:“买烧鸡的时候听到了个故事,是百年前一位女子的事儿,听说是逃婚,后来被人沉入河中溺亡了。”
城池里边儿,那叫一个歌舞升平,烟放亮了半边天,瞧着极其热闹,好似这象城之主,对百姓极好。
帕糯啃着鸡屁股,使劲儿翻了个白眼,心说真当我是傻姑娘呢?我虽然死了,但你想骗鬼?拿烧鸡骗??也太不拿黄庭女鬼当回事儿了吧?
那位首席法师,刚刚讲完经。
两月相处,女鬼帕糯觉得自个儿与那个顾念鱼是朋友了。
婆娑洲东海,净伽河入海之处,一座唤做别就城的小城里,有个正在捣药的小姑娘,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粗布做的衣裳,光着脚,晒得黝黑。
小姑娘猛的抬头,没有半点儿迟疑,立刻点头。
老者点点头,“我是读书人,多少懂一些。”
前一刻尚在东北方向的掌院法师,此时便到了这座象城。
广伽抬起头,问道:“弟子还有最后一问,当年为何参与围杀方剑仙?”
当时还纳闷儿呢,他都怀疑山主是不是找错人了??
直到后来,遇见了这个偷偷摸摸住在王家宅子里,只有黄庭境界的女鬼。
有个儒衫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岸边,老者身边还站了个年轻人。
象城阎家,本是贵霜王朝五大翕候之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如今不在贵霜境内,也没落了,却还是相当于个顶尖二流势力的。
这位掌院法师叫来个小沙弥,轻声道:“我要闭关,天塌了也别找我。”
顾衣珏顺手撕下一根鸡腿,剩下的全都给了女鬼。
与此同时,三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