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几里路后,刘景浊忽然说道:“想管闲事??”
少女点了点头,问道:“能不能带着白小喵?”
果不其然,刘景浊笑着说道:“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在外辛辛苦苦一年,挣到钱也好没挣到钱也罢,回家时最起码也要瞧着混的不差。”
走到草头县时,天还没有亮,城门未开,等到了卯时,才见有守城兵卒提着灯笼,打开了城门。
刘景浊一笑,“咱们先赶路,进城再说。”
小巷错杂,多的是一处不大小院儿,一家三口。
现在要去找的,是当年清溪阁三十六峰之一的红袖峰主,主要是负责清溪阁各种接人待物,峰主宁梓,炼虚境界。
刘景浊只让飞剑清池化虚跟在姜柚身边,说是不插手,可也不能让这丫头受欺负呀。
女子抬起头,其实模样一般,远称不上好看二字。
“大姐,跟孩子无关的,我们就不能去城隍爷面前喊冤吗?”
刘景浊之前就觉得,白小豆跟姜柚,未来可能姜柚会更护着白小豆一些,她也会比白小豆更早走江湖。
龙丘棠溪指了指刘景浊,笑道:“他喜欢淡青色,那就淡青色衣,最好是做成大褂模样。”
姜柚怕黑,所以刘景浊离她很近。
龙丘棠溪嘁了一声,你刘景浊犯错很多,知错很快,就是不改。
拐弯抹角串了几条巷子,两人这才走到一处略宽的巷子,两边儿各式各样摆摊儿的都有。
龙丘棠溪咧嘴一笑,看向某人,“听到了吗?我们是别人吗?”
姜柚有些明白了,因为爹娘都在时,她从没有见过爹是拉着脸回家的,哪怕从爹跟爷爷交谈之中知道了爹明明受了委屈,可他对着自己跟娘亲,却从来都是笑脸。
龙丘棠溪看了刘景浊一眼,笑着传音,“红袖峰主,是不是很好看?”
快过年了,不好找,只能先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这条宽阔巷子尾,有个裁缝铺,门前挂着一道红布做成的幌子,有个年轻女子正端坐窗口,瞧模样是在缝制衣。
龙丘棠溪也是被这一幕逗乐了,好可怜的丫头,辛辛苦苦煮开的水,结果河里有两只鬼,那不就是又两具尸体,那她咋个喝的下去嘛?
姜柚转过头看向河里,心说害我白白浪费了一把茶叶,看我不降妖除魔。
草头县是个小城,但在边陲,有驻军的。与其他王朝一样,县令领六品衔,同时兼着边军校尉。
“当然可以,姑娘要做什么式样的?用什么面料去做?”
刘景浊传音道:“不用搭理,河里两只水鬼而已。”
龙丘棠溪拍了拍姜柚脑袋,轻声道:“你师傅就是这种人,报喜不报忧,总是害怕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害的别人也不开心。”
想来想去,她果断把茶水倒了,转过头,一脸委屈的看向龙丘棠溪。
刘景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又没见过。”
一个人无论内心如何强大,总有水满溢出的时候。
“大姐,咱们真要去吗?白天也有阴差巡街的,碰见了我们,那咱们可就死定了。”
刘景浊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总有不在的时候,哪怕我走了,还有别人护着她,但自己的路,总要自己走的。趁着我还在,栽了跟头我还能扶一把,我要是走了,有人把她身子扶起来,谁把她心气扶起来??”
刘景浊没有佩戴那枚阁主令牌,也没有背剑,就这么与龙丘棠溪走去了城墙根儿那片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
先是教一个绝对做不到的事儿,现在又要坑她。
姜柚哦了一声,也再没了喝茶兴趣。
进城之后,刘景浊没着急去寻故人,而是先去打听哪里有宅子出租的。
炼气士怕黑,也是人间奇事儿了。
如果河里水鬼说的有官身的,是指这草头县令,那她们的仇还真不好报。
刘景浊一笑,走上去去,轻声道:“听说宁姑娘做衣裳在方圆几百里都是一绝,我千里迢迢,特意来求一件衣裳。”
女子微微眯眼,笑道:“那二位怕是找错地方了,我可不姓宁。”
刘景浊笑了笑,笑着开口:“宁峰主还愿意被人如此称呼吗?”
说话间,刘景浊还是取出了那枚漆黑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