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炀王朝,今日早朝气氛有些怪异,往常这时候,等着上朝的臣工们,都在谈论着大小事情,可今个儿,人少了一大半,也变得极其安静。
今日早朝,一个武将都没有,就连兵部尚书都告病缺席。其余在京武将,不是肚子疼就是脑袋疼,更甚者,连理由都懒得找,直接说不想上朝。
赵坎身穿一身暗红色龙袍上殿,待诸位臣工山呼之后,却是无人率先开口。
膝下已有一对子女,也早就蓄起胡须的赵坎,也压根儿没再等有人开口,只沉声说道:“今日在京中,早朝却没来的,罚俸一年,各降半阶。来了的,有事奏事,若是无事,朕比你们忙。”
能上朝会的,自然都不是什么小官儿了,况且这帮文臣,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为首一人迈步走出,恭敬道:“臣有事启奏。”
赵坎神色淡然,“讲。”
这人乃是天衍元年提上来的中书令,在此之前,是东宫詹事。
那位将将五十,却是三朝一来
赵坎眯眼一笑,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让朕杀自己的二哥?”
这处天地,便是刘景浊的黄庭宫,肯定是做不到衍化出来真实存在的生命,但学莫问春跟苏箓,为这片天地描出来一处处江湖,再写书似的为这片天地之中的人儿编撰故事。最好是以后能想法子,让这些个画中人书中人,变得离体些。
往洛阳去的路上,白小豆那叫一个气啊!都后悔去长安了。她嘟囔着说,以后皇帝陛下再不是我三叔,我找太上皇老爷子告状去!
我在意的是,我爹辛辛苦苦为我铺设的路,一手好棋,被我这个不会下棋的,毁了。
赵坎走出朝堂,径直去了那处小院儿。
大坑外部,那只手提镔铁棍的火猿缩小身形,变作一位身着僧衣的光头。
这次,无人与他呛声。
所以他一直在等刘景浊醒来,他要好好问问,刘景浊怎么知道那么多发生在归墟的事儿的?
他只好凑过去白小豆身边,轻声道:“小豆子,别管这些,都是瞎说的,刘大哥都不管,你管什么?”
故而,今日早朝,结束极快。
他颤声道:“我不怕让什么人失望,他们失望,与我无关。”
皇后走过来,轻轻握住赵坎手掌,微笑道:“这不是一早就定好的吗?爹都由着你们兄弟三人胡来,怎么关键时刻,你这里却卡住了?”
但这片天地,如今就好似一张白纸,需要刘景浊去将外界山河“搬”进来,如同于白纸之上作画。
“三条腿,上!”
赵坎皱起眉头,没来由的怒声吼道:“让他们跪,跪死了事,臭毛病,贱骨头。让他们不在朝堂跪,散朝了又给我跪?”
旸谷这遭,已经给刘景浊长了记性了,日后行事,刘景浊只会更加谨慎。
赵坎脱掉外衣,坐下就开吃了。
结果刚刚吃了几口,便听见了门口喊道:“陛下,中书令与御史大夫跪在大殿之外,说陛下不降旨,他们就跪死在大殿外。”
在高图生眼中,师傅是牲口,徒弟也是。
赵长生无奈至极,这个三条腿,总觉得跟喊蛤蟆似的。
不过他也总算知道了,刘景浊原来不是邸报上说的那般。
不过他没着急睁眼,而是走入了人身之中那片空荡荡的天地。
身影消失时,刘景浊声音也缓缓传出。
暂时不敢这么做,等到了神鹿洲之后,腆着脸请教龙丘晾吧。
与白小豆同行的,是赵长生与潭涂。
只不过,那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过门之时,眼眶通红。
一排文官齐齐出列,应声附和,也就是那句:“请陛下从重处置。”
刘景浊缓缓睁眼,撇嘴道:“我求你留下的??”
到底是舟子唯一的一个弟子,帮着姜柚打磨拳技,远比刘景浊要熟捻的多。
在镔铁棍落下之前,四道齐身身影走入那道门户。
姜柚一愣,“啊?”
好似在与刘景浊说:“你做成一件前无古人的事儿,很厉害。但我倒要看看,你日后如何收场??”
一山不容二虎,那只金乌只要出现在旸谷,火猿就放不下心。
…………
四月初一,距离那十九天之期,这是最后一天了。
白小豆气的不轻,潭涂又不会劝人,只好扭头儿看向一旁的独臂年轻。
破境之时,刘景浊手持一柄长剑开天辟地,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天地立分。
迈步走去姜柚那边,让少女抱起白小喵之后,无奈一笑,轻声道:“带你去一趟你师姐家乡。”
至于白小喵,那天之后便又蜷缩在了角落昏昏睡去,迟迟不见醒来。
虽顶天立地,可人间却是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