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又不傻,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柳先生,是妖?
那位柳学生又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不在少数,不过你是最有礼貌的,所以你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死之后,金丹自然奉上。”
刘景浊一笑,问道:“我还是比较好奇,都有谁跟我抢这枚金丹?”
一个金丹境界的柳树精,天生阴丹,对刘景浊来说,其实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要这种东西的,估计就是结丹受阻的木属性修士了。
中年人一笑,“多了,方圆千里之内的,石山、乱坞山什么的,一大堆。虽然是不入流势力,但对我来说,那就是山上仙人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笑道:“那柳先生可以说条件了。”
中年人轻声道:“找个接替我的人,不求他对那些孩子多好,只希望他能板板正正去教书即可。”
果不其然,与刘景浊想象中,一模一样。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好说,先吃饭吧。”
飞剑清池早已化虚去了不远处一座山丘,就是去听人说话。
两个年轻金丹,百岁而已,但应该分属两个阵营。大概就是柳树精说的那两座山头儿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可那焦黑枝干,却缓缓抽出新芽儿,枯败之中,又是一场新生。
另一人一笑,轻声道:“道兄,我秦师妹确实亟需这枚妖丹,就当是石山欠乱坞山一个人情如何?”
两位驻颜有术的炼气士,同是白衣,头发半披半束,额前左右各耷拉着一绺而,潇洒至极,正是市井之中想象中的仙人模样。
姜柚一愣神,还没有回神,刘景浊已经迈步走开了。
或许有一天,真做的到呢。
顿了顿,刘景浊笑着说:“希望几十年后,我重游此地,东西两集犹在,河上四桥不倒。”
就说这俩人,上百岁的人了,披着头发?像话吗?
她会去想,师傅之前做了什么,会不会有什么深意?
那日后她自己是不是也会每日三省??去想想所做之事,是对是错?
刘景浊也未转身,坦然受之。
刘景浊放下碗筷,重重抱拳。
等到两个青衫男子走出饭铺,柳眠便又问道:“刘先生能否答应我说的条件?”
刘景浊自然注意到了姜柚心中变化,于是取出来一壶缥清喝了起来。
这次是抱拳,因为刘景浊觉得这读书人,很厉害了。
咽下一口,刘景浊笑问道:“柳先生在此多少年了?”
那就尽量让这个世界别改变了自己,去以身作则,先慢慢改变别人。
读书人还没有开吃,正转身拿醋呢。
刘景浊补充道:“我不在赤诚山下的药庐时,一把推翻杨山娃躺椅,嘲讽人家是个瘫子的女孩儿,也不会再去做这种事了对不对?”
姜柚有些担心,沉声道:“师傅,不是说不能动用灵气吗?”
得亏观水一月,若不然还真拿这俩金丹没法子了。
有些事,不用教。我来做,你来看,自然会学。
也不晓得哪儿吹来的歪风邪气,近些年来,炼气山头儿,特别是那种不入流的小山头儿,都喜欢一身白衣,捯饬的跟个啥一样。
姜柚瞬间面色涨红,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二十岁后,刘景浊就一直是束发的,至少也是只披后发。虽然没有冠字,但总披着,也有点儿不像话,按龙丘棠溪说,就是不成熟。也就是不出门了,他才披散着头发。
石山那人问道:“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虽说这老柳气数已尽,但撑个把月还是问题不大的。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
落座之后,刘景浊笑问道:“不知柳先生那位先生姓甚名谁,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有些无聊,刘景浊就干脆撤回了飞剑。
乱坞山那个金丹修士一笑,摇头道:“道兄,我也是受命而来,那柳妖先前是什么嘴脸,你又不是没看见,不拿妖丹回山,我如何跟山门交代啊?”
刘景浊忽然说道:“能不能让我为这些个孩子讲一堂课?不说学问,只说外界大千世界。我有分寸,绝不会让他们听完之后自惭形秽,也不会让他们日后变得好高骛远。”
其实就是瞎问。
柳眠摇了摇头,轻声道:“路得自己去走,他人说的,始终是故事。”
他只得开口道:“五百年前,有位读书人路过此地,在树下读书十年,翻阅典籍。后我引气入体,他为我开蒙,赐名柳眠。后来先生带着我游历天下,直到三百年前我才返回。重回扎根处后,就有了柳眠书屋,算下来我是
“那就再去找他一次,要是不愿意交出妖丹,咱们也就只能自取了。”
姜柚心说怎么冷不丁又问这个了??但她还是笑着说道:“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