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衫,背八棱铁剑,腰悬酒葫芦,头别青玉簪。
像是个读书人,却又像是个江湖人,又或是两不像。
刘景浊微微一笑,接过木剑山水桥,背在了身后,然后解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自打现身云海,刘景浊便只说了一句话。
可苏崮那边儿,一柄飞剑就抵在眉心,他也大气不敢出,生怕说错一个字或是语气不好,命就没了。
沉默良久,苏崮开口道:“果然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能人背后有能人啊!”
刘景浊这才开口:“你看的不错,我的确只是元婴修士而已。”
苏崮讪笑一声,“赤亭兄,都这份儿上了,就别诳我了,元婴境界,能分身?”
刘景浊轻声道:“那是一道符箓替身,符箓本身品秩极高,除非是对魂魄钻研极深,否则炼虚之下是瞧不出的。”
苏崮点点头,眉心飞剑尚未撤去,元婴剑修、归元气巅峰,自个儿这个神游境界,若是没给人得了先手,当然是不惧他,可如今这个场面,不怂不行了。
别说是她了,那头老蛟就发现的了?
高座龙椅,老蛟咧嘴一笑,轻声开口:“那位苏公子来头不小,必定是山头儿点了魂灯的,我可犯不上因为他得罪一个一流山头儿。”
瞧着言语和善,可苏崮又不瞎,眼前青衫那一身杀意,可半点儿不假啊!
苏崮二话不说又掏出一个布袋子,沉声道:“最后家底了,那四样东西,关乎我大道,能不能不给?”
狗日的剑修!
随随便便钓个替死鬼而已,也是点儿背啊!
刘景浊转头看了一眼小云梦方向,轻声道:“他们暂时还没有发现手里的武夫,只是符箓替身,所以苏兄还可以想想办法,给我一个留你命的理由。可以搬出师门来,吓到了我,可能我就放你走了。”
想来想去,刘景浊还是搜完了苏崮身之后,拿走了所有东西,最终将苏崮连头颅带身子一同丢进乾坤玉中。至于魂魄,则是被刘景浊丢进杨老头给的玉牌里,现如今那一丈见方的地方,可是热闹了。
收回眼神,老蛟又看向那昏迷不醒的年轻道士。
苏崮心说这下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苏箓抬手碰了碰飞剑,娘的,都给我开天眼了,还不断的以剑气消磨我体内灵气,这趟出门儿翻了车,代价有些大啊!
呵呵!还你哥千里迢迢去见人,只见了一面,还不满足?
境界太低,想要做到聚拢气运,要以修行武道的人为灯油点灯才行。
刘景浊眯眼而笑,“意思是,苏箓就是你那个哥??”
他开口问道:“那万一,苏崮去了欲泉岛,没死,回头再来寻咱们麻烦呢??想必鸿胜山也不会因为我们得罪一座朝天宗吧?”
刘景浊想了想,两柄剑,实在是太过扎眼,于是收起了木剑山水桥,只背着八棱铁剑独木舟。
刘景浊撇撇嘴,“假道士啊!”
当然听得到,只不过鸿胜山对于此事如何看待,刘景浊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听到一句话,云海中的刘景浊眼神也古怪了起来。
老蛟抚须而笑,眼睛撇向烂木渠主,丝毫不遮掩一脸淫笑。
刘景浊几乎是瞬间掏出那四样东西,一个瞬身离开将那四样东西丢在水面,随后又返回龙宫。
刘景浊伸手敲击额头,叹了一口气。
苏崮笑道:“赤亭兄说笑了,不过,赤亭兄有无听过,朝天宗?”
这人气喘吁吁,落地之后压根儿不管老蛟与那三位渠主什么表情,只走去被捆绑的符箓替身那处,苦着脸开口:“赤亭兄,是小弟不对,给个机会行不行??只要赤亭兄留我一命,苏崮绝不会再追究,不然我猪狗不如!”
苏崮瞬间皱眉:“假货?”
刘景浊接过乾坤玉,一边儿灌酒一边儿收起乾坤玉,酒下肚肠,这才微笑道:“我说怎么三座水府,除却那衣裳鞋子簪子,别的值钱玩意儿一个没有呢。苏兄害我冒险,却又无所得,你说三十枚泉儿,够吗?”
“你算来算去,就没算到,那老蛟也是在算计你吗?拿着四样假货去欲泉岛,你有命回来?”
苏崮眼皮狂跳,这会儿真是说错一句话,命就没了。方才祭出那蜘蛛,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多的事儿了,额头那柄飞剑,自打一开始就是在吓唬人,可等他发现时,剑气已经封闭他黄庭宫,他现在魂魄不能出窍,体内灵气也不能调动,就只是相当于一个体格健硕的寻常人而已。
“想必这会儿他也远去几百里地了,死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晓得呢?”
他连忙开口:“赤亭兄,杀了我,我祖师堂魂灯可是会显现我死前一幕的,赤亭兄做好了被追杀的打算了了么?”
拧掉了苏崮头颅,其实还不算杀了他,神游境界,被拧掉了脑袋,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