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凭空出现的年轻道士,对谁都一副自来熟模样,好在是此时山上唯独一个路阂他没见过。
就这,张五味还跑了过去,蹭了一口烟,笑呵呵说道:“贫道张五味,以后就是笑雪峰主了,还得路老哥多加照拂啊!”
路阂一脸疑惑,瞧这道士境界,看不真切,云里雾里的。可既然能不带起丝毫灵气涟漪,冷不丁凭空出现,自己还没有发现的,那铁定是登楼之上了。
听见少爷传音说没事儿,路阂这才放下心,刚要说话,却被张五味抢先说道:“知道知道,路兄乃是最早的黑道弟子嘛!”
这番话说的路阂是哑口无言,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照从前几个王朝来说,墨家弟子还真是黑道弟子。
张五味转过头,面向龙丘棠溪,咧嘴一笑,开口道:“龙丘姑娘既然来了中土,不妨去豫州转一转,只要运气不差,再破一境,问题也不大。”
龙丘棠溪略微惊讶,毕竟这事儿她只跟刘景浊说过,而且那家伙早就忘了。
爹娘说给自己取名棠溪,是娘亲喜欢院中海棠,爹爹则是喜欢城外一处清溪。可事实上,取名棠溪,是与早已失传的一柄剑有关,也与自身生来携带的一道剑运有关。
刘景浊轻声道:“那边儿我已经交代好了,等我破境之后,会带她去的。”
一把抓住张五味,两道身影拔地而起,去往南边儿那处湖泊。
难兄难弟两人,这会儿可没有死之前那副模样了。
刘景浊冷不丁一挥袖子,小舟之上,多了两道魂魄。
可小丫头一瞧见刘景浊,立马儿跑去柜台取出书箱。
那就没得聊了,年轻道士干脆趴在船头,以手划水。那个傻泥鳅,居然真觉得她在水里不吐泡泡,别人就发现不了她了?
张五味笑道:“不难猜,不过是天外那些人太笨而已。有香火供奉,天廷神位当然被人占着,可要是没有了呢?”
湖上轻波荡,小舟横,周遭山水如画,可惜舟上是一男一男。
张五味轻声道:“刘景浊,玩笑话说过了,咱们聊聊真心话?”
张五味讪笑道:“你要去就自己去,我不能进去。”
张五味又看了看杨念筝,回过头后,眼神怜悯。
张五味这个气啊!贫道堂堂开天门,上赶着给你做峰主,你不当回事儿就算了,还把我跟那些个狗东西往一块儿想?
他干脆点明刘景浊想要走的路:“圣人不必是仙佛,也不是人间无仙也。”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玥谷跟望山楼,其实是变阵时两处神仙手对吧?”
年轻道士唉声叹气不止,开口道:“你看你,我来的时候,顺路去了一趟哭风山,可是一巴掌拍碎了了好几个炼虚大妖,你就这么对我?”
刘景浊无可奈何,开天门境界,打又打不过,这个张五味嘴皮子还溜索到不行。
刘景浊一脸无辜,“哪儿有的事儿。”
刘景浊一愣,“可黄庭宫中,唯有四道门户。”
可惜了当年那个垂钓之人,留下这么大一桩机缘,结果金山银山放在眼前,金灿灿银晃晃的,小泥鳅就是发现不了。
两人终究还是没去半山腰那处漆黑洞穴。
刘景浊沉声道:“到底要干嘛?”
天地异像忽的消散,刘景浊白眼不止,这么一来,总是给人觉得,眼前这家伙觉得自己朽木不可雕。
刘景浊有些臊得慌,勤这个字儿,现在与自己不咋沾边儿了。
落地之后,刘景浊皱起眉头,沉声道:“张五味呢?”
刘景浊气极,那你带我来这儿作甚??
刘景浊点点头,“昆仑山巅有所得,虽然黄庭宫内灵气已然蓄满,但一时半会儿的,修不成元婴,便想着先破武道瓶颈。”
里边儿也有塑像,骑龙跨虎,手作捻针状,只不过手中银针已然不知去向。
刘景浊作势要走,张五味赶忙起身拉住刘景浊,讪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嘛?”
刘景浊赶忙退后几步,免得已经外露的道韵侵染心神。
两人率先到了一处庙宇门外,刘景浊看了看庙里佛像,转过头,问道:“什么意思?”
张五味一脸气愤,“刘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这是刘景浊头一次放他们出来。
看来这家伙的到来,把这小泥鳅吓得不轻。
张五味点头又摇头,说道:“三教之前早有炼气士,又何必只走已成之路?当视天地混沌初,清浊未分时,人间本无路。”
道士有问:“何谓修真?”
刘景浊询问道:“你要出来多久?”
刘景浊点点头,“我知道,但没事儿。”
刘景浊皱起眉头,沉声道:“你怎会知道位置??”
刘景浊微微抱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