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恬撇撇嘴,“你躲着肯定是不行的,能从风陵渡追你到青椋山去,皇宫能拦的住她?谁叫你招惹人家的?”
要不是老爹在这儿,刘景浊已经骂人了。
“我怎么就招惹她了?我不就说了个她以后嫁不出去吗?怎么还赖上我了?”
太子妃掩嘴一笑,轻声道:“二哥,人家一个大姑娘,虽然年龄大点儿,也就不到二百岁,你这么说能行吗?还有,我不是听太子说,你小时候还跟人说,要不是学艺不精,怎么都得拐她回皇宫做压寨夫人嘛?”
什么时候不到二百岁都只能叫年龄大点儿了?
白小豆眼珠子滴溜转,已经在想要怎么跟龙姨说了。
白衣小童嗦着筷子,心说这话我能听吗?
刘景浊放下筷子,站起来没好气道:“千万千万别给我惹事儿了,要是让那个小财迷听到这风言风语,我又得给人追着砍。”
小财迷?一众人齐齐转头。
白小豆笑呵呵插嘴:“说的是龙姨。”
刘景浊瞪眼道:“你今天给我抄十遍天文训,夜里我回来了要查!”
曹祭酒无奈道:“好好说啊,明明是好意,怎么让人觉得你不是个好人呢?”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脸,轻声道:“景炀不会跌出十大王朝,你放心。”
曹祭酒哎了一声,插嘴道:“老许,话重了啊!”
他冷冷开口:“我还以为栖客山待了两年,你刘景浊能有所改变,现在看来,是何皇后瞎了眼了,一命换一命,换了你这么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虞长风更是瞎了眼了,几十条命换你,我都替他不值当!”
自那以后,袁夫子便回了扶风县,近二十年来,从没进过长安城。
这位博士祭酒也怕那个楞货啊!
“你敢说出来,我就敢不认二哥。大哥脾气臭,一天到晚不理人,可心里惦念着我们的。二哥爱揍人,其实可心软了,我都知道。娘不是我一个人的,也是你们俩的。”
余恬举起酒壶,三人碰了碰,各自灌下一口酒。
教了一辈子书的老夫子,只要在堂上,可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公主,问什么答不上来,挨板子是轻的。
接下来很长时间,景炀各地的邸报,对半都是骂刘景浊的了。
本就上了年龄了,给一通竹竿打的几天没能下床。
那时候的少年人,每每在战场上死了同袍,回营之后总会利用他为数不多的特权,躲在个无人角落,一边儿抹着眼泪,一边大口喝酒。
随手丢掉,又跑去柳树上耗了几根儿,这才掉头往不远处的集贤院走去。
那位二皇子
龙师气势一边,瞬间改换容貌,成了个中年人模样。
曹祭酒无奈道:“你老东西怎么这么说话?他招谁惹谁了,你以为他愿意让亲人一个个为了他抵命吗?”
“袁夫子赋闲之后好像再没来过长安吧?”
“你的佩剑是一位骑着黑驴的老前辈寻来拿给我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前辈叫安子。当时我去神鹿洲,见过了弟妹,有些话说不出来,你自己多多少少会有感觉的,反正你别辜负人家。我知道你肯定要去西南诸国,绕行到平妖道之后继续北上,到时候去一趟昆仑吧。”
陈修真听见里边儿哀嚎声音,没忍住缩了缩脑袋。
结果
陈修真拔腿就跑。
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走去了皇后陵墓。
可刘景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转身往楼下走去。
儒衫老者一愣,回过神后指着刘景浊破口大骂:“混小子,你别还想着连我也揍啊!我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禁不住你动手。”
“就看着你这些个弟子挨揍?”
刘景浊一个瞬身到了一处茶楼。
赵坎叹气道:“二哥给我出了一口恶气,我就不谢你了哈,反正从小到大,受人欺负了,都是二哥跑去揍人,给我出气的。我现在还挺纳闷儿,为什么堂堂皇子,小时候还要被人欺负。”
龙师开口道:“老袁竹竿儿挨得不冤的,他之所以不愿回长安,自己愧疚也是一方面的。”
什么景炀有这样的皇子真是国之不幸啊!
诸如此类的言语,刘景浊已经听腻了,也懒得搭理这帮人。
白小豆哭丧着脸,哦了一声。
年轻人摘下佩剑,提着酒葫芦喝酒不止。
其实刘景浊还不知道,他的景炀皇子身份,在神鹿洲那边儿已经传开了。
皇后亲自上门道歉,结果连吃了三次闭门羹。
城中一处阁楼,两位老者喝着茶,同时叹了一口气。
信,怎么不信,集贤院里有的是老爹比自己爹官儿大的。
话音刚落,刘景浊连人带一旁摆放的两把剑尽数消失不见。
原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