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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丫头吃的极香,一气儿吃了三碗,直到肚皮鼓起之后才作罢。
小丫头撇了撇嘴,瞪着眼睛说道:“你看我这模样,像是有家的人?我是北边儿逃荒来的,来这里半年了,住了半年,压根儿没人管。”
刘景浊迈步走去,喊了一句老人家。
小丫头一把推开刘景浊手臂,瞪眼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叫啥?”
刘景浊微微皱眉,轻声道:“那老伯为何不走?”
水渠借着地势架起了一只竹节,竹节引来一缕细流往前方竹筒,竹筒即将水满,顺着竹筒往下,有一处小潭,也是将满,估计这桶水倒下就满了。
刘景浊转过头看向白猿,开口道:“我剑呢?唉,你别想着打我,你打不过我的。”
屁大点儿的小丫头,哪儿来的这么多心眼子?
刘景浊只好说道:“那附近有无什么吃饭的地方,我请你?”
刘景浊啊了一声,老人苦笑道:“别不信,此地已经有大约八个月没有天黑过了,日头每天自东往西转一圈儿,可就是不落窝。六个月前,大家伙都跑的差不多了,这半年来,整个雨田县怕是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小丫头穿的有些破旧,脏兮兮的,扎着两个冲天鬏,瘦的有些吓人。
刘景浊转头瞧了瞧白猿,身形高大的白猿,神色有些不自然。
小丫头这才说道:“我叫白小豆,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怕你是坏人,我有白猿,它可不好惹!”
老人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半年前逃荒队伍至此,那些个人死活不愿拿我给的吃食,唯独那个小丫头拿起来我一只饼子,然后那些个难民就说小丫头是罪人,把那小丫头沉河了。我眼睁睁看着,本以为那丫头必死无疑了,结果后来给一只白猴子救起了。我以为那丫头早就死了。”
顿了顿,老者说道:“都是可怜人,自己难为自己。我……我当时听他们谈论,小丫头是靠着吃她娘的肉,才活下来的。”
饶是见惯了血腥的刘景浊,都没忍住一颤。
怪不得,怪不得白小豆说吃什么都可以,只要没有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