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于萧忍冬来说是杀生,他本是鬼魂。一时犯下数十条命案,地狱阎罗殿察觉此事说不定会派鬼差前来彻查,届时结香是没有任何能力保住他的。
而于结香来说,乱葬岗的命案算在她的头上,这事算是没得跑了。
赵甲宜动用各州府权势发布通缉令,同时也将伺机开溜的阿昆抓了回来。
同样是上次结香被挑断手脚筋的邢架上,这次绑上了阿昆。
不过赵甲宜并不打算杀他,而只是上刑折磨,挫其锐。
狱卒最后一次将烧红的烙铁摁在他的胸口上后,他便吩咐人用水将昏迷过去的阿昆浇醒,松了铁链。
“这次小惩大戒,饶你一条贱命。抓不回萧忍冬,下次就不止是这些了。”
“是是,多些大人开恩,饶小的不死。”
阿昆从刑架上摔下来,双膝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极尽畏惧之状。
可事实上他也并不是全然怕的,只是没有的选择了。他的良知已经被邪念吞噬殆尽,再回不到从前纯良的模样了。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抓人,需要什么尽管说,这次要是能抓到了,那个女人就归你了。”
牢房恶臭,赵甲宜抬起抬手掩唇瞥了眼地下的阿昆转身离去。
阿昆伏地高声恭贺他离开。
“大人慢走,小的一定会抓住他们的。”
说完双手撑地起来,原始施刑的狱卒站立一旁,见家主有饶过阿昆之意。立刻就殷勤的凑上来,搭手扶住手他,讨笑道:
“法师,也看到了适才赵大人在,小人也是无奈之举,您莫怪罪。”
阿昆当然知道在这种地方,人人都精得同猴般。见风使舵,落进下石者比比皆是。即便是厌恶,也做不得什么还要赔着笑脸唤一声爷。
“张爷不必自责,在下知道的。原也是在下过错,平白牵连您,您也是不得以。”
“没事没事,走,侧室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小人帮您去清理伤口。您这是傩师,身子金贵,可是落不得伤。”
“有劳。”
两人虚假的壳套着走出刑房,各怀心思。
对于半个月能否抓住萧忍冬的事,阿昆并不是很有把握。
倘若没有结香的话,凭借自己身边的这样几样上古神器,拿下一个恶鬼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刑房一墙之隔的侧室是狱卒寻常摸牌骨闹闲的地方,阿昆坐在圈椅上脱了上衣让那狱卒帮忙处理伤口。
他脑袋里琢磨着事,忽然开口问道:
“张爷可知道有什么无色无味的药,吃了能叫人变哑巴的,但万万不能伤及性命的。”
唤作张爷的狱卒睁着腻歪歪铜眼,一副大懂的模样打量着他。
“法师还是为了昨天那个女人?”
阿昆没应声,被猜中心思有些不悦。但这是唯一能够抓到萧忍冬的法子,没了结香的指导那鬼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患。
可现在结香和他一起,来硬的根本打不过他们。只有智取,设计想办法将结香药哑了,不能说出阵法阵眼,那么以来抓萧忍冬便是轻而易举。
思及如此,阿昆心下颇有几分后悔昨天还是疏忽了。早知如此该是一并将结香药哑了,否则就不会出现今天意外了。
他一下竟不知道是责怪自己的疏忽还是赵甲宜的大意,让自己不得还要承受再次伤害心爱的人的痛苦。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法师果然让人刮目相看。不过一个女人嘛,您要是成了赵大人红人,要什么样子女人没有。”
张爷揶揄笑起来,至于那药对于他们这种混迹三教九流的人来自然不再话下。他拍着胸脯,谄媚道:
“法师只管放心,小人还能给您弄来那种半哑的。事后吃了解药就能好,您说女人要是哑了还有什么意思。”
阿昆面色一窘,他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药。药到半哑,还能再好起来。而张爷话中的意思他也是听懂了,只是对于结香心思从未叫人这般顽笑过,面上有些挂不住。
所以故作严肃道:“我乃修行之人,张爷说笑了。”
山岭之中,入了夜山路更能行走,柳山溪一直到天色黑下来才和萧忍冬汇合。
见到结香伤势过重,无妥善治疗恐出意外提议去他家避难。
“萧公子,我家就在不远处黑龙潭村,请随我来。”
他说着便是要带路了而去。
但是结香立刻拒绝了。
“多谢柳公子,可是赵甲宜不会放过我的。今日之事他定会借助手中权势在各州府县通缉我,我怕将来会牵连你母亲。我没事的,只是些皮肉伤,随便找个山洞能够遮风避雨便可以。萧忍冬,我们去山上。”
柳山溪:“可是姑娘的手脚没有大夫的话,将来真的....”
真的恢复不了怎么办?!
她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