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哄着,这态度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现在不是吃瓜的时候,但貌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唐痕心堵,但现在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深吸一口气,便直接下达了命令——
“联系安插在总部的弟兄做准备,一个时辰后,我们直接杀回去。”
很大胆,兵行险招的一步棋,但明显他手底下一众却已经兴奋起来,今晚的局确实是刻意布好的,明知道欧公子一直想探听一下重伤的老大回归后状态如何,便早日放出风声,引人来探,当时头儿故意让过来偷袭的人误以为自己因当初坠崖而如今伤重未愈只是在硬撑的假象,二公子那边一定会放松警惕,更不会想到如今他们会乘胜追击反杀回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步,风险不小但胜率很大。
弟兄们气势正高,唐弃趁热打铁说了一下他们之前就商定好的策略,唐痕扫了一眼苗羽离开的方向,心情沉重,但随即又定了定心神,交代众人该如何部署,众人领命后各自退下去准备了。
苗羽负气出来后,自己在院里发了一下呆,回想起刚刚那几具尸体有敌方的,也有己方的,濺在地台和花圃上的那些血迹,固然有些人是装死,但更多的是真的死透了,为了达到让对方相信的效果,唐痕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数名同伴。
就在这一刻,苗羽突然觉刚刚的唐痕很陌生,这不是那个初见时彬彬有礼和他客套,熟悉了之后会温柔哄自家儿子,还会花心思给他们做饭的男人,运筹帷幄、果决杀伐,确实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这才是唐痕的真面目吗……
这不是对方的错,自己本来就是个计划之外、无关紧要的人,何必为难人家要把底牌全部交出来呢?
他们之间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自嘲一笑,苗羽这人,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随便想了一下就能自我和解,烦躁的耙了耙头发转身回房,心想着这里是不可能再留了,愿意帮唐痕躲仇杀找部下也算是骨子里还留着的侠气作祟,还有就是相信自身实力有让父子俩全身而退的底气,但当现实脱离自己的掌控时,他就会习惯性想逃开,自己已经不是十几岁凭感情用事的年龄了,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带着儿子去冒险。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话分两头,唐痕安排好了部署但还有些细节要和核心成员交代,他先是来到唐弃这边,手刚抬起来想推门就听到夫夫俩的对话。
“这次你别跟着去了,明天一早你就回苗疆,事情顺利的话过几日我就能回去找你,如果……到时候也别替我守着,但以后不许找唐门当相好的。”
唐门命短,他舍不得他的心肝儿日后还会再次遭受天人永隔之苦。
曲折歪着头,突然一条赤红小蛇缠上了唐弃的脖子,吐着信子好像随时会对着脖子上的动脉来一口:“嗯?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到时候打起来你躲着点在后面支援就好,冲锋陷阵的事交给我们。”唐弃斜眼盯着蛇,果断改口。
曲折叹了口气,收回小蛇,搂住了唐弃轻轻说道:“所以我才讨厌唐痕,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比我重要……”
“这就是每次你都要找机会暗整痕的原因?”唐弃反抱住他,哭笑不得,虽然他私底下总是和痕没大没小,但总归位居于臣,唐痕对他而言是主,同时也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古忠义两难全,他曾立过誓可以为了唐痕赴汤蹈火甚至是去卖命,但遇到了曲折之后为了爱人他也想要好好活着,所以他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
“我答应你,这次要是顺利,等过个三年五载,他的位置稳固了,我们就回巴蜀养老好不好?”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直接把你削成人棍,在带回苗疆陪我一辈子。”
“……你就不怕下半身的幸福没了?”
“放心,我自己动、唔……”
所有情话都缠绕在了一个吻里。
唐痕:……我这造的什么孽?非得在墙角听了个血腥爱情故事。
屋都没进就在门外吃了一嘴生鲜狗粮的某人沉默了一阵,果断转头去了师弟那边。
容翎正在检查各种暗器和千机匣,唐痕看着他,感慨颇深。
容翎总给人一种心气上就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感觉,平日又不拉帮结派,大伙都不会把这个小师弟当成对手,但狼窝里又怎会养出兔子,在组织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即使在武学上比不过几位师兄,可智谋心机方面绝对是只善于隐藏的小狐狸。
容翎已经习惯了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这也是幼时唐痕教予他的生存之道,不出风头,就不会被刻意真对。其实这次他只要独善其身,就算不是唐痕,不管最后谁当了新阁主都还是愿意顾念一下那堪比纸薄的手足情分不会太过为难这个看似毫无威胁性的小师弟,找个名头把他逐放出去自立门户即可。
可这次他暗地里和他这个五师兄站队,一是自幼的情谊所在,二是深知自个儿不是上位者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