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余的贤妻照料。
可是现在,他要作为被委托人,签下这份建立在“包括但不限于直接或间接的死亡、入狱或其他可能产生负面影响的情况”的基础上的协议。
律师也跟着叹气:“江律,我知道这是个非常艰难的决定,但我的一切工作都以我委托人的诉求为中心。芝芝的信托密钥已经交给我了,一旦达成协议,我会转交给你。”
他沉默半晌,依然没有抬头:“那她会有这些情况吗?”
“江律,这种问题,在你问出口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我们是律师,是同行,在面对这样的提问的时候,都会要求自己站在绝对的第三方立场上。保持理性,这是最重要的。”
他自嘲地摇摇头:“我无法在这种事情上保持理性,抱歉。”
诚然,他不能骗自己。
在不确定未来是否会有后续影响的前提下,这些风险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只有真正到了,才能知道有没有结果。
他过去在面对这种协议的时候一向理性,会帮助委托人分析利弊,还会带着委托人一条一条确认,但现在轮到他自己来面对,他只发现自己好无力。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安安的抚养权,更不是缪芝懿的钱。
要他在已知“缪芝懿或许会面对提及的这些苦难”的情况下签协议,无异于对他的心脏进行一场凌迟。
签与不签,他都认为自己是刽子手队伍中的一员。
他理智不了。
“至少,在芝芝看来,安安和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她还跟我提到了两位朋友,也专门为他们做好了后续准备。”律师起身。“这样,接下来一小时,你可以选择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独处思考。一小时之后,我需要你的答案。”
半分钟后,江任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