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毁掉大楼，实际是不留活口，毁尸灭迹。
“你能不能把这个推了？”她抬眸，再次询问神座出流。
“不能。”
“我不想杀人。”
倒不是她起了什么圣母心，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衣服或者发丝沾上污渍罢了。
好歹结伴同行了大半年，神座出流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以前兴许还会说点好听的话，劝说她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索性晾着织田早月一个人在那边生闷气。
过会儿，看她冷静下来了，才拿来染发的工具，示意跟着自己进浴室。
“我以为你会帮我做个□□。”
“不需要。”
“你打算给我染什么颜色？”
“黑色。”
织田早月揪了揪垂到自己肩上的一缕黑发，下一秒，自己的头发被揪了一下。扯到头皮的滋味并不好受，疼的她下意识地曲起肘关节，给身后的男人狠狠来了一下。
“别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你不也玩的很开心嘛！”
“无聊。”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听到你说这个词。”
“……。”
染发的过程非常漫长，织田早月困得不行，被神座出流扶着头，眼睛闭着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过臀的长发被剪到了齐腰的位置，原本留长梳到两旁的刘海，被剪成了在学校时的齐刘海。神座出流甚至别出心裁地，给她做了个法式卷发的造型。
看着穿衣镜前的自己，织田早月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伸手拨弄着许久没有留过的齐刘海，仿佛回到了以前还在校的日子。配上被养出婴儿肥的脸颊，看上去嫩生生的，像是还在上学的学生一样。
“谢谢，我很喜欢。”
一改往日的针锋相对，她向男人表达了由衷的感谢。
神座出流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谢谢。
没错，哪怕是在大雨里，被他捡回家的那天，她也未曾说过一句谢谢。在他面前，不停地抹着眼泪，一副可怜兮兮，像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满脸写着委屈两个字，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军事大家继承人的影子。
再往前点……算了吧，那个时候的她愿意对他说句真话就不错了。
织田早月转着头观察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忽然，她眼光一闪，发现了昨日买衣服时，店家送的一根水蓝色的发带。她拿过来，想给自己扎上，却怎么也扎不好。
一番折腾过后，不仅没扎出个好看的造型，甚至还搭进去好几根头发。
可能是看她这番样子太狼狈，目睹全程的男人，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从她手里取过发带，帮她梳了个公主头。
女人爱美天经地义，织田早月也不例外。
端详着镜中美美的自己，她将好心情统统写在了脸上。
“一会儿就去吗？”
白发的塞壬拿手卷着发梢，兴致昂扬的模样，和下午的怒火冲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