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诈?”
朱高煦上身前探,明显来了兴趣。
朱棣见他这副模样,哼一声也懒得理会他。
道衍笑着捋了捋胡须:“连环诈。”
“大师,细说。”
朱高煦急忙转过头:“今晚是不是就直接要将卢振拿下?我能不能去擒下此人?”
“你怎么什么都想掺和一脚?”
朱棣又皱着眉转过头来。
“爹,这阵子我可一直都没出府,什么都没掺和!”
朱高煦喊冤:“反正过了今晚,那卢振就不会出现在外边了,我出去不也一样吗?”
“一直不出府,可把你憋坏了是吧?”
道衍和尚却突然道:“王爷,此事若交给高阳郡王去办,也并非不行。”
“朱能千户、丘福千户他们身份重要,肯定都被有朝廷的人手盯着,要是随意动,很容易暴露。”
“反倒是高阳郡王多日在府上不动,今晚从密道出去,或许有灯下黑之奇效。”
朱高煦一听道衍都支持他,瞬间眼睛一亮:“爹,您觉得呢?”
“就怕你太冲动,坏了事儿。”
朱棣看着朱高煦的目光有些迟疑。
“放心吧,肯定不会!”
朱高煦保证道:“今晚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既然如此,可以是可以……”
朱棣顿了片刻,不经意地与后方的朱瞻壑对视一眼:“但你得再答应个条件。”
朱高煦答应的毫不犹豫:“爹你说!”
“回来后,老老实实读十天书!”
朱瞻壑闻言暗暗咋舌,这下嘴可真够狠的,不愧是老爷子。
实际上他只竖起了一根手指,没想到直接翻了十倍。
朱高煦却直接傻眼,看了看朱棣,又看了看道衍和尚,一咬牙、一跺脚,还是答应下来。
“行!”
“好。”
朱棣对此非常满意:“今晚我就告诉你娘,让她使个宦官,专门盯着你。”
“爹……”
朱高煦傻眼了。
“别愁眉苦脸的!”
朱棣见他这模样,眉头一皱:“你得记住!以后的你,肯定会感谢现在努力的自己!”
这下轮到朱瞻壑傻眼了。
这不就是他给亲爹灌的鸡汤吗?
怎么又叫爷爷学去了?
……
于此同时。
茗味茶楼。
夕阳从窗户中照进雅间,在墙上映出一抹橙黄。
“张大人,并非在下不用心,实在是此事办不了。”
卢振一脸后怕地道:“在下先后两次派人打探葛长史的消息,可两次都被人跟踪。”
“要不是在下警惕,没直接联系打探消息的人,说不得现在已经落入了燕王府手上。”
“他们竟然看护的如此严密?”
张昺脸色异常难看。
“比大人想的还要严密的多,到处都是人手!”
卢振将任务描绘的无比艰难危险,只有这样张昺才会心甘情愿认下这个人情。
“在下猜测,燕王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王府中尚有一个细作,他想用葛长史的病做诱饵,引在下上钩!”
“什么?”
张昺一惊:“他是如何知道的?”
卢振摇摇头,其实这些话也不全是危言耸听,他是真的察觉出了一点苗头。
“在下也不清楚。”
张昺面色阴晴变幻一阵,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卢千户就不要再冒这个险了。”
明知有陷阱,还要让人去查探,这不就是逼着卢振去送死吗?
“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再救下葛长史了。”
张昺面上有些失落,但还是对卢振一抱拳:“卢千户之援手,本官感念于心,卢千户自己身处险境,也要保重。”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
这种秘密会面本来就不能持久,否则暴露的风险就会不断增大。
而且他现在牵挂着另外一件事。
燕王又是如何知道他府上有细作的?
“张大人且慢!”
卢振急忙伸手拦住他:“这次虽没打探到葛长史的消息,但无心插柳柳成荫,却让在下打听到另外一件秘事。”
张昺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又转头望向他:“什么事?”
卢振侧头望了望窗外,这才低声道:“燕王暗中派了人前往京师!”
张昺神色当即凝重起来,重回座位上。
卢振继续道:“此人是燕王的心腹百户,从去年到现在,一直都留在王府替燕王办事,就连前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