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节。”
“若贸然清洗，恐怕会引起动乱。”
他面上浮现几分忧虑：“国朝鼎立不过数十载，百废待兴，正是放松天下、与民生息之时。”
“若再因朕的贸然之举，兴起边患，导致生灵涂炭，那朕就是千古罪人了。”
说到这里，朱允炆目中也闪过几分不甘。
但仅仅片刻后，他还是泄了气，安慰自己道：“既然燕藩已经没了谋反的能力，朕也就先将此事揭过去了。”
“蹈仁义而弘大德。”
方孝孺赞叹一声：“臣这就替陛下拟旨。”
笔墨铺就，文章顷刻而成。
朱允炆已渐渐从方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仔细读着翰林学士方孝孺拟好的圣旨，面上满是欣许，不住点头。
“信手拈来世已惊，三江衮衮笔头倾。”
“方学士的言辞还是如此辛辣老道，怀柔之恩若初春雨露，润泽心田，痛斥之言如九天雷霆，震慑肝胆。”
朱允炆面带满意，反复欣赏，犹如品味一道佳肴。
圣旨最重要的要求便是中正平和，体现皇家的端庄大气、至高至正。
可方孝孺每次都能在端庄正气的规矩线内，表达出朱允炆想要的一切意图，且文笔斐然，读之犹酷暑饮冰，全身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