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1 / 3)

车队晚上没有休息,直到第二天清晨离京后才找了个客栈落脚。

江予熙打着哈欠从马车上下来,困得连贺珩的脸都看不清了。

“你就这么困吗?”贺珩一把扶住差点就要撞墙的江予熙。

“我作息一向很健康。”江予熙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心只想找张大床好好睡一觉。

虽然马车行驶得很平稳,但江予熙长这么大还没在南安将军府外留宿过,更别提在狭小的马车上过夜了,昨晚前半夜她怎么都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能眯上一小会儿,又都是做的混乱不明的噩梦,一晚上惊醒了好几次。

这处客栈位于京城与冀州的交界处,老板很有生意头脑,客栈就开在官道旁边,是入京离京的必经之路,不少商人旅客都会选择在此处歇脚。

一行人走到客栈门口,吸引了店内不少目光。

店小二是个看起来贼溜溜的瘦子,一张马脸上满是麻子,看见贺珩一行人先是撇了撇嘴,随即带着标准的假笑迎了上来。

他在他们一行人中打量了一圈,对贺珩点头哈腰道:“这位少爷,咱是住店还是吃饭啊,看您这个个都是气度不凡的,想必是京城来的贵客吧,小店还有几间上房,要不上去休息休息?”

“五间上房。”贺珩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店小二立刻两眼放光,赶忙给提了两壶茶水和几碟花生米,“好嘞,大人您稍等。”

随行侍卫们在另一张桌子坐下,一个个缄默不语,身上黑色的轻甲发出惨淡的银光,与这里浓重的江湖气息格格不入。店内的食客要么是遇上荒年进京投奔亲戚的,要么是做点买卖在此处歇马的,哪里见过这样的皇家阵仗,一时间,店里静默无声。

“大人,房间都开好了,从楼梯上去左转,右手边的五间就是,这是房间号牌,您收好。”店小二笑嘻嘻地把号牌递给贺珩。

“两人一间房,大家分一分。”贺珩把号牌摊放在桌子上。

从天字一号到天字五号,几乎半个走廊都被他们占满了。

侍卫们按照座位顺序自发分成两组,分好房间后整齐地列队从木制楼梯上楼。

等这些黑盔甲走后,店里的气氛又逐渐活跃了起来,不少胆大的客人好奇地看着留在楼下的江予熙和贺珩。

贺珩敲了敲桌子,“小二,一盘猪耳朵,二两牛肉,一壶姜茶汤,再炒个土豆丝。”

“好嘞!马上就来。”

“一份同样的送到上面四个房间。”

“好嘞好嘞!”近几年往来的商人少流民多,店里许久没有接过这种大生意了,店小二忙不迭地吩咐后厨,生怕怠慢了这位不知是何身份的贵客。

“京城的食物几乎都要依靠周边的供给,客栈里很难有新鲜食材,肉食还好些,送过来的时候也是活的,但蔬菜不好保存,等运过来基本上就烂掉了,土豆白菜这种过冬食物保存的时间长,还能新鲜点。”贺珩解释道。

“菜来喽!”一个胖子举着个上面红漆已经脱落斑驳的托盘兴冲冲地小跑过来,“二位客人请慢用,鄙人姓张,单名朗,是这里的掌柜,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叫我。”

胖子把托盘放在桌上,在身前的围裙上随意抹了一下手上的油污,围裙看不出来底色,经年的烟熏火燎让它布满了一道道焦黑的烟痕,上面红一块黄一块的,散发出一股混合的不明气味。江予熙不禁深深地怀疑这间客栈的卫生状况到底能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冀州。

胖子用洪亮的嗓门冲着后厨喊道:“白露,天字二三四五送餐!”

“你自己怎么不送,整天就知道支使我,没看见我忙着做饭吗,也不知道谁点这么多饭,撑死他算了!”一道暴躁的女声由远及近,后厨的帘子被“唰——”的一下掀开,一个身穿红色棉衣的少女从后厨出来,丝毫不避讳地把袖子撸到胳膊肘以上,一手托着一个托盘,看起来毫不费劲。

从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起江予熙内心就如一道惊雷落下,轰鸣过后的余震让她呆坐在座位上,一时竟说不出来话。

因为这个声音属于那天救她的侠客少女——傅霜苒!

“呦,予熙?”傅霜苒挑眉诧然。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同时开口,江予熙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那天分别后,她再也没见过傅霜苒,本来以为恩情难以偿还,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景。

“老板,这是我朋友,到时候算钱给他们便宜点。”傅霜苒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下巴冲着老板点点头。

这两个人老板不像老板,厨子不像厨子,到像是相知多年的朋友。

“不过这人也不差钱,还是别给他便宜了吧,多赚点钱好好修修你那个灶膛,做个饭跟火里逃生一样,我要是再这么熏下去,指不定还有没有命给你当厨子。”

傅霜苒瞥了贺珩一眼,不请自来地在两人对面坐下。

“你俩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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