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院子,看着女儿一手撑着脑袋,眼睛无神地望向远方,不知在看何处。
这般,更像是受了委屈不敢说,闷在心里的姑娘。
“迟迟。”他朗声道。
声音从院外传过来,江明令从放空许久的状态回过神来,愣愣地应了一声。
“爹爹进来了?”
“嗯。”
江明令已经知道最终的结果,这么多年,皆是如此。
“心情不好?”
江明令笑了笑,正打算摇摇头,可看着父亲那心疼的目光,她动作顿住。
“如果……我说是呢。”
“抱歉迟迟,爹爹……”
江明令闭了闭眼睛,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她抢先道:“爹爹别担心,我没事。”
可这着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迟迟,去岁不是说想去西郊的庄子住一段时间吗?”
楚国公顿了顿,“现在还想去吗?散散心,别一直闷在屋中了。”
江明令忽的笑了一下,“好。”
远离上京城,远离流言蜚语,远离谢斐辞。
那合八字的人重新算出的字,在某种意义上是准确的。
也好。
江明令只带了青絮一人一同去了西郊的庄子。
西郊庄子不大,但是景色却是难得。
三月桃花雪,漫天粉色的桃花被一层雪白。
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零零散散地铺满了花瓣,风一吹就散了,但片刻后又从书树上飘下来不少樱粉色。
远离了上京城,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时不时地江明初过来骚扰几天,顺便还会带来一些城南的栗子糕。
许是她爹觉得对不住她,每月给她的银钱十分充足,甚至是之前的三倍,有钱,还无人管束。
这样的生活……应当也不错。
这天江明初又闲的没事来了西郊庄子,他和江明令抢着最后一块栗子糕。
“一共十块,你都吃了六块了!”
“可是我饿嘛……”江明令一副委屈的模样。
江明初才不吃她这套,纵然她不在京城里,可家中从不曾短了她的吃喝,这些日子什么不是样样紧着她先。
江明初笑眯眯的将栗子糕从油纸中抽出来,在放到自己嘴里之前顿了顿,看似有些不忍心道:“真想吃啊?”
江明令点头。
“好吧……”江明初不情愿地将栗子糕递给她。
江明令惊喜,脸凑了过去,还没张嘴,就见最后一块栗子糕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江明令:“……”好极了。
她扯了扯嘴角,气哼哼了两声,“撑死你。”
江明初吊儿郎当,“妹妹不用担心,哥哥还饿着呢。”
“……你走,现在就走。”
江明初啧了一声,“这不是才来,就赶我走,不合适哈。”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她不在京城,连消息都与世隔绝了。
江明初一顿,“没什么大事,倒是有一件乐子。”
“什么?”江明令也来了兴趣。
“知道前段时间被皇上派去边疆的小将吗?”
“嗯,听说过,他回来了?”
江明初挑了挑眉,“是啊,你猜这人是谁?”
“谁啊?我认识?”
“我怎么知道你认不认识。”
“……直接说发生了什么事行么。”
“我只是听说,没有准确的消息,听说是叛军之子。”
“?”江明令抬头,“谁?”
“怎么你认识?”
江明初没理他,只是自顾自问道:“那人姓段?”
江明初倒是乐了,“看来你还真认识。”
江明令没搭理他,江明初像是突然想起有什么急事一样,没说几句也走了。
江明令看着人的背影,最后窝了窝桌上的油纸,朝少年背后扔过去,“垃圾带走。”
江明初眉尾一扬,手臂一抬,刚好抓住来扔来的油纸。
“走了。”说完还摆了摆手。
“……”
又过了好些日子,西郊的日子实在舒服,就连上京城传来的书信,江明令也不想再理会。
她支着脑袋看着青絮手里拿的书信,“爹爹说了什么?”
“老爷说,如今风头一过,姑娘您也离家太久,是否该回去了?”
“唔……”江明令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支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
自那场桃花雪后,这几日气温回升的厉害。
她看向远方,花瓣飘落,悠悠哉哉地随风落到了窗前,她伸手捏住一片花瓣。
她想出去玩,或是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