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2 / 3)

我也先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杜允的这些话并没能让沈兰宽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看向身边的男人。

沉默了一会儿,杜允叹了口气,离开了沈兰的闺房。

直到此刻,沈兰才忍不住将自己埋在绒毯里无声地落下眼泪。

第一次见面时的夺情书,让她知道杜允不是一个君子。

今日相见,更是让杜允在她心里氤氲了十数年的形象轰然崩塌,那玉骨风华的少年郎君,已化成了一片飞灰。

沈兰曾经以为,他知她、懂她、敬她、爱她。

可现在才明白,他既不知她懂她,也不敬她。

若是敬她,就不会尚未成婚,便闯到她的闺房里了。

至于是否爱她……

沈兰看不懂。

可就算杜允真心爱她,若是对她毫无尊重,这份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

难道明明知道眼前是泥沼,她还要眼睁睁地跳下去吗?

若是如此,她和梅绫又有什么区别?

沈兰想到梅绫的死,想到萧贞喉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她对自己那早已既定好的未来,第一次生出了动摇。

但在那个苗头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又惊慌地把它压了下去。

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杜允纵有缺点,可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更何况,因为她三年又三年的孝期,一直耽误着杜允的婚事。

是她有愧于杜允,若是退婚,岂非不义?

沈兰绝不愿做一个不义之人。

兄长曾说,君子坚持自己的品行,虽九死其犹未悔。

佛祖亦以身饲鹰,无悲无喜,不执着不陷入不悔恨不痛苦。

是她求太多,是她太执着?

沈兰看不明白,心里一团乱麻。

次日,杜允搬到了燕子巷,赁下了巷内一户人家的西厢两宅。

一连数日,对沈兰嘘寒问暖,十分殷切。

沈兰也将那日的不愉快埋藏起来,一心投在读书之中。

锦书的厨艺不好,家里又请了一位厨娘,牙楼里说,这厨娘是从衡州府来,最会做衡州菜,沈兰便选中了她。

厨娘来到家里,沈兰才见到了她,十分年轻,和锦书差不多大的年纪,沈兰有些惊讶,少有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出来做厨娘的。

“你是衡州府人氏?”沈兰打量着她,觉得她有些纤瘦。

但少女目光炯炯,身材虽瘦,但身板很好,身形紧实,手掌磨着厚厚的一层茧,像是个干惯了粗活的农家姑娘。

“我不是衡州府人氏,我娘是衡州府人,我爹是上京的厨子,我从小跟他们学做菜,上京口味还是衡州菜系,我都能做。”少女坦率朴实,笑起来脸颊有一对可爱的梨涡。

沈兰心里一触,想到了萧怜,萧怜的脸颊也有一对梨涡,和眼前这个姑娘一样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采姑。”

“你爹娘呢?”

沈兰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很好奇。

“他们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做事,不过他们不是家生子,我也不是那家的下人,姑娘尽管放心,我是自由身。”

自由身。

这三个字从采姑的口中说出的时候,沈兰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

“你一个女孩子,为何要出来抛头露面地做厨娘?”沈兰又问道。

采姑十分坦率,“我想多赚些银子。”

沈兰笑问,“你们缺钱吗?”

“我爹从小的梦想就是在上京开个酒楼,这也是我的梦想,姑娘你放心,我在你这儿肯定好好干,不会攒够了银子就跑的。我做人很讲信义的。”采姑一脸真诚地保证道。

沈兰被她逗笑了,又为她那热切的目光所感染。

原来这世上也有女子出来赚钱的方式,也有女子开口谈梦想和信义。

沈兰觉得眼前的采姑像一道阳光,一下子照亮了这个破败的小院子。

家里一口人,沈兰让锦书把西厢的一个房间收拾了出来,给采姑住。

这一下,除了后面的两间破旧仓房,院子里每个屋子都已经住满了,沈兰觉得家里热闹了起来。

锦书倒面露愁容,“得把后面的仓房修整一下才行,要不然东西都放不下了。”

苏福道:“杜公子住的那户李姓人家,就是开木匠铺的,我去找那家老伯商量商量,让他来给咱们修整仓房。”

沈兰点头,正要说话,院门又被敲响了。

苏福过去开了门,来的是位姑娘,提着一篮子葫芦和茄瓜,有些羞怯地道:“我是隔壁李家的,今天我家菜园子里摘了很多葫芦和茄瓜,自己家吃不完,我娘让我给沈姑娘送来。”

她穿了件桃粉色的布钗裙,头上一套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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