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拉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元宵节之后了。
一出机场,西拉连打了三个喷嚏,着急忙慌的把口罩戴好。
来接他们的是社里后勤部的同事,见她神色恹恹,关心道:“没睡好?”
西拉摇摇头,但这轻微的晃动让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其他同事代替西拉吐槽,“都快忙疯了,还睡好呢,能有的睡就不错了。”
他们工作至今还没发生过录制采访没有声音的事情,堪称从业史上的滑铁卢,所以在补录阶段,那态度是能有多低就有多低,要配合钟总的时间,又要自己动手布置场地,西拉手把手地带着执导看着机器,甚至还私下掏钱封了几个信封,给参与补录的人员做车马费。
“学术专员的身体也不好,传承人的年纪也大,我们都要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了。”
“我现在只想回家大睡特睡,咱最近没啥活了吧?能休息吗?”
“要好好休养一下,长沙吃得太辣了,我痔疮都犯了……”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西拉在车上已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她家小区门口,行李箱已经被同事从后备箱里拿了下来。
眨了眨眼睛,缓解着眼球的肿痛,跟同事们道别后,推着箱子上楼。
早就跟老爸老妈说了今天会回来,她刚出电梯,就看到自家大门被打开了。
老妈语气惊喜,“我就说听到了电梯声响,猜着大概是你回来了。”
闻言,老爸也赶紧出来帮她拿东西,“怎么看着这么憔悴?我中午备好了菜,你先去洗澡洗头,等出来就正好吃顿热的。”
工作的疲惫,以及斡旋在两个不太熟悉的家庭里的厌烦,这一刻全都被驱散得一干二净了。
“妈,我好像鼻炎犯了。”
老妈一听西拉开口,就知道咋回事了,转头就去柜子里拿药,“赶上换季了,药我给你备好了,等会吃完饭再吃,吃完了去睡觉。”
浴室里的热水和浴霸都调试好了,拿着睡衣一进去就感受到了满满的爱意。
热水洒下来,西拉擤着半通不通的鼻子,没让眼泪落下来。
老爸的手艺很好。西拉足足吃了两大碗饭,被老妈要求着站了十分钟才吃过药去睡觉了。直到第二天上午,隐约听到客厅里有人声。
“妈!”西拉把头探出被子,喊了一声。
没反应。
“爸!”
这下有人应了。
老爸开门进来,受不了房内的黑暗,顺手就把灯打开了,“醒了?起来吃饭吗?你姑姑送东西来了。”
西拉的脸在被子上蹭了蹭,有些不情愿起来 ,“我妈呢?姑姑送什么来了?”
“去学校开会了,要下午才会回来。还能送什么,你不是要你姑姑做了些吃的嘛,正好她这俩天休假,给你做好送过来了。”
老爸把西拉乱扔的行李箱摆好,催促她,“快起来,好歹去谢一下姑姑。”
西拉缓过神来,想起是什么了。
蹭的一下就爬了起来,胡乱捡了个外套裹上,边走边喊,“姑姑啊,我最最最喜欢你啦。”
嘴上说着最喜欢,但拥抱过人之后,西拉立马直奔放在桌上的点心,果然最上层就是自己最爱吃的绿豆糕,更高兴了。
“我先去洗脸刷牙,我馋这口好久了。”
虽然西拉是长沙人,但基本上是在北京长大的,虽然不挑酸甜苦辣,但还是更靠近北京口味,尤其是姑姑做的药膳糕点,那可是从小吃到大都还没腻的。
姑姑也听出西拉的鼻音很重了,“鼻炎犯了啊,幸好我多做了些绿豆糕。”
西拉含着牙刷,呜哇呜哇地想说话,被老爸一巴掌拍了回去,“你先把自己收拾好吧。”
西拉洗漱完,陪着姑姑说了好一会的话,连吃了三四块绿豆糕,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再累再忙也要按时吃饭。这次我做的多,你给你朋友寄过去一袋,剩下一袋自己吃啊,吃完了跟我说,我再给你做。”姑姑摸了摸西拉又瘦了的脸,有些嗔怪。
小时候还是圆滚滚的小姑娘呢,连小名都叫“圆圆”,结果高中回老家读了一年书回来就暴瘦,还一直都养不回来。
西拉点点头,“我努力多吃点。您给我做就行了,我剩下地再给我朋友,医院里那么多事情,您休假就休假,哪能总麻烦您帮我们做呀。要不等我哪次休长假,我去您那学。”
这下不只是姑姑了,连老爸都嘲笑她,“就你还学做糕点呢,连饺子都包不了。”
西拉气鼓鼓,怎么就这么瞧不起人呢。
在家里简单吃了午饭,西拉开车送姑姑回家,返程的时候为了避免堵车的地方,便绕了一段,正好路过邓觉工作室楼下。
想到本来要跟张树约饭的,但因为过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