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八点十分。陈熙给我发来第一条消息。
‘我洗漱完了,要去上班了,你还没起床吗?’八点三十。第二条。
‘我到店里了,马上要吃早饭了。记得醒来吃早饭。’八点四十。第三条。
‘我要准备今天的工作了,如果我没有回你可能是在忙,’九点。第四条。
‘今天不是特别忙。我已经准备差不多了,现在就等单子就好了。’十点半。第五条。
......
就这样,在我没睡醒之前,他有时间就给我分享他当下的一切。直到我回复了他。
‘嗯。早。我刚睡醒,不还意思才看到。’我忐忑又激动地在键盘上敲下这些沉甸甸的字。
心想他应该不会秒回,毕竟他刚刚也说自己的工作可能随时都会忙碌,可让我喜出望外,他居然不到一分钟就回消息了。‘醒了,看来昨天晚上偷偷熬夜了,都睡到中午了。饿不饿呀,吃了没有?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点外卖。’一连串的关心铺天盖地砸来。我一时喜上眉梢,不由得露出久违的笑容。‘我刚准备刷牙洗脸,我妈妈在做午饭了,谢谢你的好意,外卖就不麻烦了。’恍惚间,我似乎是要掉进爱情海了。
站在洗手间,看着镜中脸色蜡黄,头发干枯毛躁的自己。觉得应该做点改变。
‘妈妈,我想等会吃完午饭去剪头发可以吗?’当我说出口这句话,抬头看到母亲楞在空着的筷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反问‘你是想去剪头发?还叫了我妈妈?’看到母亲惊讶的表情,我莞尔一笑‘是的妈妈,我想换个新发型,等会吃完午饭我们一起去理发店好吗?’
三月的倒春寒还是不容小觑,虽已是立春时节,可春寒料峭,呼呼作响地北风依旧像东风般吹得只逼皮肤表层。太阳明晃晃地挂在空中,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我穿着紫色的毛呢大衣,而妈妈因风湿常年腰腿疼,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那个烦人的夏东,一听说我要和妈妈去理发店,也屁颠颠跟着一块出门,手舞足蹈地说着:我也要弄个锡纸烫。我双手叉腰:夏东,你一个小屁孩烫什么头。过两天开学校门都进不去。最后两人就这样在母亲的注视下,一路小打小闹到了从小经常去的理发店。看着阿姨熟悉的红色卷发,我的眉眼间禁也有那么一丝想要效仿她的摄人心魄。或许是老板娘的美太过于明亮,我待待地望着她给客人做发型,一时之间禁失了神。
‘夏天,到你了。快去坐那边椅子上’。
或许是母亲察觉到了我的异常,用肩膀连着推搡了我好几次,我才恍惚间回过神来。
‘你想剪什么样的发型呢妹妹?’老板娘边梳理我的头发,边耐心地询问我的意见。
我呆头呆脑地拿出自己在手机上提前看好的短发发型,是最近很火的初恋系短发。老板娘看着手机的照片,陷入了沉默。‘妹妹,你这个主要就是层次感比较强,后脑勺部分因为你经常扎马尾可能剪完之后不会太直,你看这个你可以接受吗?’‘我都可以,就是能和照片的感觉差不多就很满意了,后脑勺一点点瑕疵我还可以接受。长一段时间就好了。’听我说完这句,老板娘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我这鸡窝一样的头发,想那么柔顺自然,是不可能的。
看着自己长长的头发被老板娘一点点剪掉,黑色的发丝落在地上,不知不觉间,浸了满地。看着镜中逐渐变了模样的自己,在一步步变成不一样的我呀。这次遇到他,我应该是会重获新生的,我是可以让自己彻底打败抑郁,迎接光明的。夏天,相信自己,也相信陈熙。
果然和老板娘所描述的那样,因为后脑勺那一块,导致我这个发型并不完美。应该也在冥冥之中注定:我和陈熙之间,也并没我想象中那般美好无暇。
‘姐,不然给孩子做个柔顺吧!这样看起来就不会那么突兀了,您也是老顾客,我也不收你那么多,洗剪吹再加五十块钱给孩子做个柔顺。您要不考虑一下。’
或许母亲会答应吧。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从小到大,所有的经济问题,她都不会太过于吝啬。可是,她却偏偏不遂人意。拒绝了老板娘的请求,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夏东烫头了,母亲不想再花多余的钱再理发店了。听着她权衡利弊地话语,那一刻,心底的失望,攒到了极点。强忍着快要决堤的眼泪,装作毫不在乎地玩手机。可她不远不近地声音,我想忽视,却一字不落地跌入我的耳朵。‘不好意思英子,今天已经给东东烫头了,我看夏天这样也挺好的干净利落,长几天就顺了,女孩子嘛,头发长得很快的,下次我带她来在做。’
不知何时,低着头 ,抱着手机的我,双眼早已模糊不清。
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在理发店的一字一句,心底的荒凉,依旧刺痛地要命。
曾在网上刷到这样一篇帖子,博主分享自己原生家庭在童年时为她带来的伤害,她在成年后,花了太多太多来治愈。幸运的人,用童年来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