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
“你有,你当然有!”温容冷下语气,强调道:“皇叔不可以在此时出局,你要去帮朕保住他。”
顾潮生蹙眉,“我和方思明,王爷更相信谁,想必陛下也心知肚明,此事……我只能尽力。”
温容点了点头。
这时,顾潮生忽而神情凝重道:“还有一件事。”
见两人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顾潮生才瘪了瘪嘴,“这殿上是一点儿茶都没有吗?你们俩到底在殿里谈什么,谈得一滴水都没了?”
说到后面,眼前的两人,一个脸色越来越白,耳朵却越来越红,一个脸色越来越黑,拳头都握紧了。
“你要喝茶,自己爬回凌烟台去喝!”温容撇过头去。
他不提,她都要忘记云晏时刚刚在这里做了什么。
狗男人,耍完流氓就不想认账!
怎么这么标致的脸,这么渣的一颗心啊!
“那……云大人跟我一起爬?”顾潮生咂了咂舌。
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事。
但如果把云晏时留在这里,那事情肯定就更大了。
他得阻止一下!
“他有女官的衣服,让徐意带他出去就行,你赶紧爬吧你!”
说罢,温容负气离去。
本来要商讨运河与囤兵的事,也只能暂且作罢了。
殿内被撇下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
次日一早,顾潮生便领了玉牌出宫去了。
在京都城里转了半天,顾潮生几个闪身,运起轻功,消失在茶楼拐角处。
半晌后,顾潮生出现在惠王府内。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惠王的书房外。
轻叩三声大门,里间传来惠王的声音,“进。”
如此,隐在暗处的那股杀气才消退下去,顾潮生推开了房门。
李囿见了顾潮生,十分客套地笑着问了问他最近身体恢复得如何,好些日子没见,也十分挂念他。
为李囿办事的,要么是他军中的老人,有出生入死的轻易,荣辱与共的关联;要么是被挟制了亲人眷属,迫于无奈为他卖命的。
凌烟台中众人大多为后者。
只有顾潮生是特殊的。
他第一次见到李囿的时候,才七岁。
那是第三次被卖到不同的人家里,从前有屠户、柴夫,这次的是个江湖游医。
从前他逃跑,是因为动辄就要被打骂,或者饿肚子。
可这次,江湖游医待他很好,给他买了干净的衣服,为他梳头,送他街上孩童玩儿的小玩意。
本以为这是荒年里最好的归宿,可直到有一天,游医喝得醉醺醺地推开了他的房门,撕扯着他为他买的衣服,掐着他的脖子,要做腌臜的事儿。
他吓坏了,一脚朝着游医的下身踢去,趁着游医倒地痛呼之际,他慌不择路地跑出了院子。
那是下着大雪的夜里,他穿着破烂的单衣,撞上了锦绣镶金的轿子。
健壮的侍从像拎小鸡崽儿一样将他拎了起来,恶狠狠地说要教训他。
他咬着嘴唇,没哭也没叫,攥紧了拳头,在侍从抬手的那一刻,一个翻身爬上了侍从的肩头,从他头上拔出束发的簪子,高举簪子冲着侍从的眼珠插下去。
只是他太小了,身手远没有现在好。
那支簪子停在了半空中,他小小的手被一个中年男人挡住了。
他知道这个人,他听别人叫他惠王,那是大韶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