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新的电脑，”时渺翻看着崭新的包装盒，不可置信道，“都是你们战队淘汰的？”
苏牧阳表情纠结地低头回复微信，没有接话。
江予舟瞥了他一眼，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着提醒。
苏牧阳茫然地看过来，忽然如梦初醒，磕磕巴巴地解释起来： “那个，队里面对电脑配置要求比较高，这批......这批不达标，就一直闲置着。”
时渺“啧啧”感叹：“财大气粗，你们可真够奢侈的。”
苏牧阳干笑着挠挠头，暗戳戳地跟江予舟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松了口气。
半小时后。
先后来到活动室报道的成员们看到这个阵仗，都惊讶不已
秦大爷第一个反应过来：“哦豁，咱们有经费了？”
“托江教练的福，拉到了赞助。”时渺笑嘻嘻地说，“大家都别愣着，赶紧下载游戏，试试手感怎么样。”
用惯了笔记本，换上台式机的老人们确实没那么容易适应。
时渺一个个凑过去给他们指点。
苏牧阳将整个活动室尽收眼底，又挨个观察了几位个性迥异的老人，用手肘碰了碰江予舟，不可思议地低声问：“这就是你说的，日工资一份盒饭的兼职？”
江予舟神色平静地点点头。
“怎么想的呀哥？”苏牧阳百思不得其解，“不说咱们战队，就曙光那些不知名的小俱乐部，你只要发话，肯定有倾家荡产请你当教练......”
“你们都在这儿啊。”一道轻柔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帮袁奶奶下载输入法的时渺扭头望去，看到了昨天在热搜上见过的女主角。
程湾湾穿着红色改良旗袍裙，卷发被一根檀木簪盘起，聘聘婷婷地站在半开的门边。
她目光逡巡地在室内游走一圈，看到时渺后停顿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扫向别处，最终停驻在江予舟身上，眼中浮起温柔的笑意：“真是的，害我找了好半天。”
活动室内没有人吭声。
几位老人压根不认识她，面面相觑几秒，又事不关己地把注意力转回电脑上。
时渺也扭过头，继续在袁奶奶的电脑上操作，先前欢欣雀跃的情绪却一扫而空，像忽然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渺渺？”袁奶奶小声呼唤她，指着屏幕，“这个已经安装过一遍了。”
“噢，不好意思，”回过神的时渺迅速关掉界面，掩饰道，“刚才看错了，您现在再试试。”
她起身让出位置，动作不自然地转身，惊讶地发现程湾湾竟然没有待在屋中。
倒是江予舟姿态慵懒地坐在靠墙的凳子上 ，眼神专注地望向她，像是位运筹帷幄的猎人，等到了他费心周璇的兔子。
他心情不错地翘起嘴角：“过来聊聊？”
时渺：“......”
一墙之外。
苏牧阳抓狂地蹲在地上，语气失落道：“湾湾，你不该贸然过来，我没有提前跟江予舟说。”
“阿阳，”程湾湾神色凄然，“我只是想再努力一把。从他退役后，我连见他的机会都没了，我也不想你为难，但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只有你能帮我了......”
程湾湾进入圈内也近十年，同期的女孩运气好的进了娱乐圈，拍了几部网剧，逐渐也变成有名有姓的小花。有的则眼光狠辣攀上了赛事资本的高枝，被养入金屋。
只有她在公司精心包装后一直不温不火，被百般嫌弃，蹭上江予舟这个竞圈顶流后才有了姓名。
如今合约即将到期，后起之秀不断崛起。她策划多时，自掏腰包捧起的热搜引爆一时，眼看就要为她带来空前绝后的关注度，却突然销声匿迹。
听经纪人说，是江予舟自己砸钱撤的。
可江予舟连退役后被黑粉怒怼电竞逃兵，造谣各种黑料都不管不顾，为什么要撤这样无关痛痒的热搜？
程湾湾心不在焉地一边跟苏牧阳闲扯，一边偷偷抬眼往那间窄小的活动室中瞅。隐约看到江予舟含笑的眉眼，以及用手轻揉那个女孩发丝的亲昵举动。
这是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江予舟。
不再是撩拨不动的铜墙铁壁，更像是一览无余的山川江河，托举着天空中唯一的月亮。
走廊中忽然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程湾湾扭头看去。
只见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清秀男生，引导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缓缓走来。
当他们一同推开活动室的门，和屋中的人寒暄时，程湾湾发现了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
原来在赛场上濒临绝境依旧游刃有余的江予舟，也会露出那种如临大敌的眼神。
她的心中千回百转，红唇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看来这位不速之客，和她一样。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