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酸,眼底微微湿润。
沈逸舟高中毕业的时候想报考飞行员,当时沈一棠正上高一,她只记得沈逸舟为此和沈怀朝大吵了一架,后来二人在书房谈了很久,从那以后沈逸舟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听从了父亲的安排考入了常青藤联盟之一的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了经济,提前修够学分攻下博士学位,回国后就接管了沈氏旗下的沈氏传媒。做起生意来也颇有手段,有沈怀朝当年的风范。
沈一棠当时还不理解,她见过沈逸舟房间里珍藏的航模,哥哥明明那么喜欢飞行,怎么就和父亲妥协了呢?
等到沈一棠高考完要选专业的时候,沈怀朝把她叫去了书房,父亲当时和她说的话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棠棠啊,不管你想学什么,家里都支持你。”
“可是爸爸,哥哥当时想学飞行为什么不可以呢?”
“因为他是爸爸的儿子。”沈怀朝当时说的这这几个字每个都狠狠砸在了她的心头。
沈一棠从小就想像外公一样,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外公在一次外援时感染了病毒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外婆抑郁而终陪在了她最爱的那个人身边。
后来她想报考经济学帮沈逸舟分担一点。但沈逸舟却劈头盖脸吼了她一顿“沈一棠,你这么喜欢管理公司,你早说啊,你现在说算什么?”
“哥哥,我没有……”
“棠棠,你知道为什么当时父亲找我谈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提过飞行吗?”沈逸舟的声音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像是放弃了挣扎的溺水者,透着空茫茫的无力感。
沈一棠摇摇头。
“我们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根本没那么多选择,就算我当时学了飞行,到最后我一样得回来接手沈氏。但你不一样,你是咱们家的小公主。哥哥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用你分担。所以棠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家里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那哥哥,你怪爸爸吗?”
“当时是怪的吧,毕竟他毁了我的梦想。后来我开始接受公司,才明白他原来那么忙,其实他很爱我们啊。”
那次是从小到大沈逸舟第一次吼她,也是唯一一次。
最后沈一棠还是背着家里偷偷在B大辅修了经济。
是啊,她从不是踽踽独行。
沈一棠收回思绪去浴室洗了把脸,收拾好情绪,画了个淡妆开车去了不归。
一个酒吧,被秦招摇和陆近装潢的像茶馆一样,古色古香,但偏偏牌匾上却极为张扬的写了“不归”二字。这个时间是城西最繁忙的时段,酒吧里也是纸醉金迷,从不缺少热情与暧昧。
沈一棠到了不归就被秦招摇带去了后台,“棠棠,待会你这儿完了就直接来205包厢,有几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秦招摇边走边说,见沈一棠点点头秦招摇在后台交代一番之后便回了楼上包厢。
二楼转角栏杆上倚了两个男人,一个清透矜冷,一个肆意张扬。苏棫被陆近强行以放松为理由拖来酒吧,眉目间都透露出“我很不爽”几个字。
陆近点上一根烟用指头根夹着咬在嘴里,周身烟雾缭绕,他眯了眯眼,那双眼睛相当有魅力,目光成熟淬利。
苏棫不知怎么想起沈一棠,少女眼眸轻柔,流转的眼波绚丽如春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