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
因为怕打扰了病房里的其他人，所以他们两个已经来到了走廊，坐在长椅上。
听利诚说了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司梦言还是有些惊讶。
虽然当初玩微博的时候她就实名注册的ID，并且还放了许多自拍，她就不害怕被生活中的人找到她微博。
但她没想到的是，原来利诚早就知道她微博了。
“怪不得你之前送我那个浅色玫瑰花盒……”司梦言发现利诚的行为早已有迹可循，“还有你送我的那件奢牌礼服……”
送她浅色玫瑰是因为她曾经报名过学习制作浅色玫瑰的课程。
送她那个奢牌礼服是因为她有学姐在那个奢牌公司里工作，曾经送给她过一张秀场门票，而她去看秀的时候，也在微博上发了照片和视频。
还有游泳。
她每年都想着要去学游泳，但每次都会被各种事情耽误，这个她也在微博上抱怨过。
所以利诚带她去了马尔代夫，还说了好几次要教她游泳。
还有咖啡。
她从来不喝美式，也不止一次在微博上表达过对美式的厌恶。
但是第一次她去见他的时候，就点了一杯美式。
可能那个时候，他就察觉出了她那时候对他充满了敌意和厌恶。
“对不起。”利诚低着头，“我的确在暗处站了很久，做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比如你的微博，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很多生活习惯，我也早就知道了。”
“但是，”他扭过头来，看着司梦言，“我没想到的是，这么长时间你竟然完全没有认出来我。”
“已经过去快四五年了拜托……”司梦言表示无语，“更何况那时候你还用花裤衩把自己脸挡住了……而且你还一瘸一拐的我以为你是残疾人呀。”
没有认出来他这件事真的完全不能怪她。
“好吧。”利诚忍不住笑了，“不过你眼神不错，那的确是花裤衩。”
“你哪儿来的花裤衩啊？”司梦言现在已经了解利诚的穿衣风格了，他是绝对不会买那种花色的。
“当时路过一个墙外晒着一串衣服，我随手拽的一件。”
“害，你可真行。”
“不过，当时第一次听说要嫁给我时，你应该很讨厌我吧？”利诚问。
“呃……”
司梦言心虚地不看他：“在我们刚领证的时候，我的确没有很喜欢你，呵呵。”
她尬笑两声，缓解气氛：“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及时出手救了我家的。”
“其实是我想感谢你。”利诚说。
“如果那时候没你帮忙，我可能没有那么容易顺利逃脱，就没有办法继承家业。但是我现在和利刚是敌对关系，我想从公司拿十亿出来没那么容易，所以当时才不得已想了一个和你结婚的办法，如果是我的合法夫人家的公司，他们就不会再阻拦。”
“原来是这样。”司梦言恍然大悟，原来他不光是因为喜欢她而要求她结婚，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
“其实我当时想的是，给你三年的时间，这三年时间你在我身边，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如果没有，那我就放你走。”
想要得到她的爱，这就是他的私心。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跟司梦言把事说开，因为把什么事情都提前说明白了，司梦言可能会更公事公办，这会截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
“所以，今晚那个请求……”利诚摸了摸口袋里凸起的戒指盒。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只有机器的声音在规律的响。
他轻声地再次询问：“司梦言，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关于结婚，他向她提起过三次。
司梦言还记得他第一次跟她说的时候，是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那时候她满是抗拒，恨不能把咖啡泼他脸上，跟他说：滚开啦你。
他第二次提起，是在今天傍晚。
他单膝下跪在她面前，在他们明明已经是夫妻了之后，仍然把选择权重新给她。
时至今日，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心意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或许是在某次利诚不动声色地把她喜欢的菜放在她旁边。
或许是某天晚上在客厅里，利诚伸着手指在她的笔记本上滑来滑去，慢条斯理地讲解着什么东西的时候。
又或许只是平常的某一天，清晨阳光照在了他熟睡的侧脸上时……
其实今晚在大脑缺氧晕倒前的那一瞬间，她是想伸出手去接了那个戒指的。
在想伸手而竟没了力气伸出手去时，她感到了一丝害怕。
她后来在利诚的车上醒来，脑海里就闪过了一句很俗的话：珍惜眼前人。
现在，她想跟他说，她其实早已经爱上了他，也愿意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