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
到了东郊之后,司梦言和利诚一起上了二楼。
在经过主卧时,利诚停了下脚步,可是司梦言只快步进了房里,然后立即关上了房门。
利诚看着紧闭的房门,一句“早点睡”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回了自己的次卧。
脱掉衣服,进了浴室。
温度适宜的水从头顶浇下来,利诚闭着眼睛。
可脑子里却全是今晚吻住司梦言的画面。
她近在眼前的脸,瞪大的眼睛,惊诧的瞳孔,以及她唇舌的甜味。
他这辈子出格又疯狂的事都为了司梦言做了。
可是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失控。
可能是因为满怀希望地开门后,却发现门外的人不是司梦言,所以产生的极度失望。
又或者是,司梦言不愿意去他特意开的房间,却一直在和那个男人谈笑风生,聊得热火朝天。
……
他仰起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那个男人。汪乐生。
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从胸腔而起。
洗完澡,他随意擦了擦头发,把毛巾直接挂在脖子上,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点。
他打开通讯录,飞速地翻着,找到了城冠建设的老总,汪民军。
然后拨了过去。
在等着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一头充满了攻击性的野兽。
“喂,利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很热情。
“汪总。”
“我在外面吃饭呢。”汪民军笑得客气,解释他为什么电话接慢了,“ 利总找我有什么事?”
利诚:“想问问你们在尼日利亚的项目。”
“哦,那个啊。”汪民军没搞懂利总为什么这么晚打给他,只问一桩远在非洲的生意。
城冠建设之前想在尼日利亚拿下一个写字楼的城建项目,可是在竞标过程中,汪民军碰了不少钉子。
“搁置了,想吃下来有点难……”汪民军说道,“利总为什么问这个?难不成你有兴趣?”
利诚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滴在脸上的水珠。
他说:“对,我有兴趣。”
“好啊,哈哈哈哈……”汪民军听利诚这么说,顿时开心地笑起来。
利家家大业大,关系网很深,不是他们这种小门小户能比的。
利诚:“我认识那里的一些华人,他们在当地政府有些路子,可以给汪总你介绍一下。”
“好呀!”汪民军听他说要介绍人脉,更开心了。
路打通了,那就不止是一个项目那么简单。
可是汪民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利总你是什么想法呢?”
他想入股?想分一杯羹?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帮忙。
利诚沉默了一下。
汪民军没揣度出来他的意思,他说:“要不,利总,你看这样,明天咱们出来喝点酒……”
“不必了。”利诚沉着声音说,“这生意我不掺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汪民军:“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你这个项目,必须要让你的小儿子负责。”利诚眼底幽暗。
既然司梦言不喜欢这个男人,那就意味着,他想怎么对他,都行。
“汪乐生?”汪民军有点懵,他的小儿子才从国外学完建筑回来不到半年,汪民军很以他为豪,经常在朋友圈里晒他。
“对。”
“为什么……”利总是什么时候和汪乐生认识的?汪民军一头问号。
“不为什么。”利诚轻笑,“因为我看好他。”
“把他派往尼日利亚吧,我介绍人给他认识。”利诚又说,“越快越好。”
——
第二天是周六。
司梦言早上九点就醒了。
她昨晚一夜睡得昏昏沉沉,乱七八糟地做了许多梦。
在梦里,利诚一会儿表情凶神恶煞的,跟她说让她这辈子都必须在他的身边,做他的老婆,哪儿也别想跑。
一会儿他又变得很温柔,他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梦言,别走”。
后来,他又当着她的面,愤怒地把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扔到空中,漫天的纸屑洒了下来。
如此反复。
醒来后,司梦言只觉得累,非常累。
她在床上躺尸到中午十二点,才起来洗漱,然后饥肠辘辘地下楼。
因为王姨做饭的香味儿已经若有似无地飘进房来了。
刚下楼,她就看到了利诚,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正在专心地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