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沈知意起身,电话上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是沈知意同学吗?”一个完全没听过的的声音说。
沈知意……同学?她对这个称呼感到很奇怪。
“是的,您是?”
“是这样的,我是江河高中的校长,下个星期是建校20周年,我们打算邀请杰出校友来参加,请问您有没有时间过来呢?”
江河高中……
沈知意扶额苦笑,越是想逃离的事越是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她面前。
江河高中是江林县一所唯一的高中。八年前的校长是个年过半百即将退休的老人,如今已经换了一个年轻人。
她额角冒着汗,有点握不住手机了,不要回想过去,不要回想过去,她在心里默念。
“我不……”刚想拒绝,脑海中突然刮过一阵风,一个八年前还未兑现的承诺重重压在她的喉咙里。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好的,请问具体时间是?”
打电话的人欣喜得音调都变高了,他回复,“下个星期六。”
电话挂断,沈知意垂着眼,长发遮住她漂亮的脸,思绪又飞到昨天晚上。
“在哭什么?”
花园里是一片寂静,大厅之内热闹非凡,大厅之外冷冷清清。温柔的月光洒在沈知意的身上,勾勒出她绝美的脸和纤细的身材。
夜晚有一丝寒意,顺着她的锁骨向下游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像羊脂玉。
沈知意坐在木椅上,她眼角还泛着红,浓密的睫毛湿润着,错愕地抬头看着眼前之人。
周和辞单手拎着西装静静看着她。在他的记忆里,沈知意是不会哭的,战士流血也不会流泪。
沈知意是扎人的刺猬,别人扎她,她就会千倍百倍地扎回去。
见她没有说话,周和辞缓缓走近她,将西装轻轻盖在她身上。
一阵古龙淡香包裹着沈知意,暖意自她的肩胛骨蔓延到全身,她的心像在温泉里泡了一遍,冒着滚烫的热气。
周和辞垂眼往下看,能看见她精致小巧的五官。红润的嘴唇像诱人的苹果,让人想一亲芳泽。
不可以……
晚风徐徐吹着,沈知意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周和辞,仿佛只要屏住呼吸就不会感受到痛意。西装从她的肩上滑落。
她用一贯冷漠的声音说,“周总,不要让人误会了。”
周和辞的眼睛逐渐冷下来,他嗤笑,“误会?什么误会?”
沈知意说,“周总如今已是人上之人,而我只是一个职场的小喽啰,让别人看到了,只怕会编排周总。”
周和辞被气笑了,他说,“编排?编排什么?是说我们亲过,抱过,还是……”
“周和辞!”沈知意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知意,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毫无来由的一句话让沈知意发懵,她喃喃道,“什么?”
“你当初拿了五百万还不够?还是说花完了?现在要做别人的女伴在这里受冻。”
刺人的话扎得沈知意心抽痛,她夹枪带棒地说,“周和辞,我们就是两摊烂泥,哪怕现在你西装革履,都洗不掉廉价的肥皂味。”
“一摊烂泥,也好过某人带着见鬼的愧疚心活得不像人样。”
“啪——”
沈知意的手颤抖着,掌心很疼,她的眼里浸满了寒意,周和辞白皙的脸上镶上一个红印,他俊美的脸被打得偏过去。
周和辞喉咙里仿佛弥漫着血腥气,他慢慢转头,眼神平静地盯着沈知意,表面波澜不惊的脸上实则暗潮涌动。
世人都说周和辞在商场的手段凌冽,那越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就越是显示出他的生气。
周和辞咬咬后槽牙,带着危险的笑意说,“很好,沈知意。”
Mr.萨又醉了,外国人都比较高大,他身材有一米九几,而沈知意只有一米六八,在女性中算是较高的,但和Mr.萨比起来,她就显得很娇小。
她撑住他东倒西歪的身子,听他嘴里念着含糊不清的外星文,一路不少的人盯着他们,她只想把她的老板塞进袋子里扛走。
翻出手机,沈知意给王协打了电话,让他接应一下。
一阵脚步声响起在空荡的楼道里,她抬头看,是周和辞一行人。
他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红印,应该是处理过了。他径直地走过去,没有看她一眼,微弱的风吹起沈知意的头发,她裸露的后背发凉。
王协赶过来,他喘着气,接过Mr.萨,觉得这场景仿佛前几天刚见过。
“看来要当Mr.萨的助理,还要加强锻炼身体。”他撑着老板沉重的身体,无奈叹气。
沈知意打趣到,“应该让老板涨几口酒量。”
王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