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金字招牌“春宵楼”,入眼便是露天的圆舞台,几根红色的柱子上缠绕着几卷红纱,更添美艳。
台下一圈小池相围合,大量的冰块放置其中,飘出一层又一层的清冷白烟,衬托得台上裹着一层红纱的女子飘飘欲飞。
身姿绰约,更添朦胧曼妙之美。
四方的楼层规规整整的围合在一起,五层楼高,有着水月国第二高的美景。
露出的天景是方正的,湛蓝的夜空上明亮的月光倾斜而下,繁星点点,给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添上了一分心旷神怡的奇葩。
只可惜姚昕走进去的时候正是白日,没有红色的灯笼,也没有飘着白烟的舞池,更没有弹唱起舞的美人,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客人和沁人心脾的酒味,以及轻淡好问的香味。
姚昕悄悄地嗅了嗅,淡淡的酒香夹杂着淡淡的香粉味,真的好闻极了。
难怪那么多男子都愿意来这里,若她也是男子,她也一定天天来!
做春宵楼里的姑娘,每天接待各色各样的人,或水月国的,或周国的,或大奴国的,或异域十二国的,甚至西萨国的也有,身上难免会沾染些棘手的病症,这时恰好来了位女神医,再难启齿的疑难杂症都看到了希望。
所以,原本应该还在酣睡的姑娘们,早早的就聚集在了后院,就等着徐令仪的去到。
徐令仪的目的是治病救人,姚昕的目的是见一个人,拿一样东西。
春宵楼的妈妈送了一副茶具来,姚昕就坐在徐令仪身边煮茶,顺带替她磨墨。
天上耀眼的太阳渐渐从东北方跑到了头顶,眼看着时间已经快接近午时,姚昕已经在这里坐了近两个时辰,依旧没有半点接头人的消息。
春宵楼的姑娘去去回回,将药方的用量禁忌问了个清清楚楚干干净净,而徐令仪从容应答,丝毫不见半点厌烦。
望着这样的徐令仪,姚昕突然觉得,若是没有大王子的缘故,她该是一个同空明一样的人。
行走在这天下间,为疾苦者寻良方。
不对,她们不是一样的人。
空明是个自由如风的人,这世间能留住她的唯有那美景,美景一晃而过,所以她的停留永远都是短暂的,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的长久留下她。
而徐令仪是不同的。
她是医仙谷的传人,自小学习医术只为治病救人,身上担着疾苦之人健康的希望,她虽能随意行走于世间各处,却嫌少看见身旁的风景,因为她的步伐总是匆忙的,但是这样的她却愿意一直停留在一个充满病痛的地方。
因为心中的职责和正义,因为医者仁心,所以她是不自由的。
“这位便是姚大人吧。”
一位身着粉色纱裙的少女在姚昕对面坐下,姚昕微笑着给她倒了杯温茶。
今日来她这里坐着喝茶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到了太阳正盛的时候,可没有一个是她等的人。
“早听闻姚大人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少女轻笑着接过茶,“即使身处在我们这春宵楼里,周身的气质也是独一的。”
姚昕手下一顿,在与少女手指相触的一瞬间不着痕迹地接走了一片小纸。
少女没说什么,喝了茶撩撩衣裙就扭着腰走了。
不一会儿,姚昕也借口说茶水喝多了要去方便一下,问了个大概茅厕的方向就溜走了。
待到无人处,打开小纸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婚。
姚昕:???
黄昏见?贴喜字的地方?挂红灯笼的地方?不可能,这整个春宵楼都挂的红灯笼!
婚——有女有昏,此刻相见比不是黄昏,那相见之人也绝对不是女子;若相见时间是黄昏,难道还会再有一个女子来寻她?
在进春宵楼前,鉴于这里的特殊,姚昕就叫司越去忙了其他事,现在只能她自个儿去寻路了。
在后院里转了个圈儿拐进了春宵楼前堂,一抬头就再次看到了圆台舞池,抬头观察了一番,忽地瞧见每扇门上都有字号,不仅门上有,红灯笼上也有。
望着五层的高楼,姚昕冥想了片刻,随即目光直直的落在一个写着“姻”字的红灯笼上。
在四楼。
一路向上,闻到的酒香和脂粉香越发淡,等走到那个“姻”字红灯笼上时,已经全然没了任何味道。
那扇门上用烫金的小字刻着多种语言,姚昕也只认识其中一种,是“莳姻”。
她正要凑近门框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没,耳朵都还没伸过去,那门就自动打开了,差点出丑。
姚昕被吓了一跳,尴尬地看过去,却未见一人,她便壮着胆走进去瞧瞧,岂料后脚刚迈进来,那房门就自动关闭了,同时屋里的正主也露出了真容。
是个穿锦衣的主儿,男子,正对着一盘棋苦思。
“我要的东西呢?”
姚昕开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