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官驿还算是非常顺利,如果她没有在转角处遇到一身黑衣的司越的话。
非常不顺利,她并没有想要司越跟着一起去。
她方才刚从小巷的转角处过来,就看到一个黑衣人,顿时以为自己败露了,头发尖儿都立起来了。
此时惊魂未定地向前走了两步,她缓了口气才道:“司越?你不在屋里修养,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大,人。”他将大人二字咬得极重,似乎这样才能表达出他对她私自外出的不满。
姚昕讪笑着摆了摆手,“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嘛,你快回去好好休息,我就是出来散散步。”
“散步需要做这打扮?需要扒了人家的衣服?”司越语气不佳,一脸俊冷地盯着姚昕身上的衣裳看,看得出他是真的对她此时此刻的行为非常不悦。
姚昕撇撇嘴,“这还不是为了出来得顺利些嘛,刚好大王子身边的舞姬云合来找我来了,我就借她的衣服穿穿,也不为过吧?”她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甚好的啊,连发梢儿都是照着云合的头发弄的。
司越脸色越发黑沉,也不说话,整个人都让人觉得有点子骇人。
姚昕硬着头皮靠近他,仔细瞧着他的面容,虽然依旧苍白,但似乎比昨日好上了不少,便略作思虑,道:“那…既然出来了就一起去吧。”说着她就去拉司越的袖子,可司越站在原地根本不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还盯着她的装扮看。
姚昕一时之间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别扭得扯了扯裙子,嘀咕着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你又不在……”言罢她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郑重道:“我事后会给云合姐姐道歉的!”
许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真诚,司越一瞬动容,却还是冷哼了声。
“好啦,我们快些走吧,不要被人发现了。”姚昕四周张望了一番,又拽了拽司越的袖子。
司越深吸了口气,似是认命般任由自己被姚昕拽着袖子走,岂料姚昕走了几步忽地回头看来,反问他:“司越,你是不是其实根本不想去?”
司越一怔,撇过脸去,一副高傲的姿态。
还是头一次看到司越这么小傲娇的一面,姚昕忍俊不禁,大笑道:“哎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绝对不瞒着你私自行动了,也不随便扒人家衣服,我保证!我一定把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真的,我发誓!”
司越这才回头看向她,非常高傲地回了个:“嗯。”又将伞稍稍偏向了她,替她挡去越发耀眼的太阳。
此时正是正午,水月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司越去了成衣铺重新换了一套深蓝色的水月国的衣裳,整个人看上去老了不少,那一路上姚昕都在笑他。
相较于水月大街,此时的水月国版本的流盈街——春宵一度就是在安静极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在街上疾步。就连春宵楼都里的姑娘都安分了,唯有街尾的一处金门后面不断传来一声声吆喝:“押!押!押!”
那便是丰登赌场了。
大奴国的地盘,今日姚昕的目的地。
门口站了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手里拿着比他们胳膊还粗的狼牙棒,两条狼狗龇牙咧嘴地站在他们脚边,恶狠狠地盯着每一个从它们面前走过去的赌徒。
姚昕憋住了气,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才不动声色地走近那金光闪闪的大门。
门口的打手一看到她这么个小姑娘走来,顿时发出一阵奸笑,指着街的另一边说:“小姑娘,这是赌场,春宵楼在那边。”
他脚下的两条狼狗都对着姚昕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口水都滴地成滩了。
姚昕咽了咽,微微向后退了点,刚好碰到身后的司越,便扯了扯司越的衣服,顿时计从心来。
司越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见姚昕突然倒在自己怀来,没了骨头似的挂在自己身上,还夹着声音说:“公子~你看这两个人,好凶哦!人家也只是想见见世面嘛~”
司越如同见了恶鬼般,目瞪口呆地看着怀里的姚昕。
“公子~!”
司越这才猛地回神,当即收了手里的伞面,揽过姚昕的肩,温柔如水道:“昕儿何必管他们,两条看门的狗罢了,本公子这就带你进去见世面。”
那两个打手一听这话,顿时双目瞪得如铜铃,手里的狼牙棒也被提了起来,两只狼狗也站起了身来,蓄势待发地盯着两人。
只见司越依旧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斜睨着那两个打手,轻蔑道:“怎么?本公子还说错了?”
“我看你们两是来找——”死字还未出口,狼牙棒就已经被举过了头顶,然而下一秒却看到司越手里赫然多出来的月白色令牌,上面赤金雕刻着一个大大的“泽”字。
这是水月国大王子水月泽的身份令牌!
姚昕连忙向自己腰间探去,不见了!
这令牌可不是这么用的啊!她另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