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顽皮的孩子,“你呀你呀。”
他的灵核早已被毁坏,声音也有一阵没一阵的。但语气总归是温和的:“想不到我们大名鼎鼎的冥界灵辩师也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本君真是大开眼界咯!只是,如今辨师大人如此心平气和地同我说话,本君倒是有些不习惯。”
“老头儿,还叫我灵辩师呢?”灵眇的眼睛如同暗夜中最闪耀的星芒,“你知道的,我是谁,来自哪里,和玄砚的过去是如何。你这老头虽然平日里罚我罚得糊涂了些,但我说的这些,你一早就知道了吧。”
“北域那般极寒之地,能生出你这般明艳的花——本君怎会不知道呢?”紫穹就像是在夸耀自己优秀出色的晚辈,他顿住,接着嘟囔起来,“乐云那孩子其实也不错的……”
他自己说完,双方并不短暂地沉默了一段时间。
“……呵呵哈哈,是吗。”灵眇想起一些并不愉快的画面,接着说,“不提她我们还能聊一会儿的其实。”
紫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赧的样子,俨然一副对子不教父之过深以为然的模样。半晌过后,他终于挑明:“你不会以为我化用最后一丝神识,只是为了来和你争几句嘴吧?”
灵眇摆出一副很宽容的模样:“那小辈敢问,帝君此番前来是为何?”
“上古年间,那时的仙帝忌讳你的力量,因此古神将魄符特制出来,只为能彻底摧毁你体内的下魄。”紫穹娓娓道来,“而玄砚很早之前便种出结冥树,只为能救你一命。这小子濒死之际将古今之界打破,把灵叶交给了晦明寺的尘鉴大师。这些你都知道——”
灵眇即使快身陨了,性子也一如既往地急躁。她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
紫穹宽容地继续说:“因此你命系之灵叶,下魄之命,系之魄符。”
魄符自然不必说,一直都在自己人手中。至于灵叶……灵叶此刻还在玄砚手中!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灵叶,还安然无恙地躺在玄砚手里!!
“……”灵眇懵懂了片刻,随后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命还不该绝于此?”
紫穹肯定地点点头,满意地闭上眼睛,享受自己带来好消息的欣喜时刻。再度睁眼时,面前空无一人,紫穹伸长着脖子,往不远处的黑暗虚空中看去,只能看见一个灵眇的背影。
“诶!你去哪?!”
灵眇转头,莫名其妙道:“回去啊,你不是说我还没死吗?”
“……”紫穹很是无奈道,“你想怎么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出去吗?”
“不知道。”
“这便是我来找你的目的。”紫穹看着她,接着说:
“就当是我……为你们这些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乐云她……如果实在拉不回来,记得,苍生为重。”
灵眇嗤笑一声:“我就是一收尸的,哪来那么多的心胸来保全你的苍生?你与我说苍生大义,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虚空中,无星无光,一切的微茫只来自灵眇眼中细碎的光影。
“不,你会的,你还会做的很好。”紫穹微笑道。
“我不会。”灵眇嘴硬道,“诶行了行了,你这老头就是死了也惯会给人添堵。”
紫穹的白须和白发在虚空中逐渐消失,枯槁的手在自己一切的一切彻底消失前,不断翻飞结印,迅速缔结处一个亮堂的出口。他和蔼的目光穿过那些虚无的黑,落在这个自称嘴硬心狠但却从未切实作过孽的人身上。
“你这死丫头,出去记得给我多烧点灵纸!!如果——诶我说如果,你能和乐云说上话,记得让她把我的灵牌放在神山高处,我最喜欢那的风景——你听见没——?”
“什么时候也带着玄砚去看看我,递杯酒给我喝喝,你们成婚我可是半盏酒都没喝到……虽然我那时还不是什么仙帝……”
“那群老王八若是再欺负你,你索性大闹一次,把他们揍一顿算了。我平日里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也着实心烦。”
“还有……如果可以,帮我告诉我的女儿,那一剑,是我自己撞上来的。爹从来没怪过她……”
……
那个亮堂的出口,一个瘦削的身影立在那儿。
风声萧索,红衣翩跹。
灵眇早已泣不成声。
她笑着,一颗苦涩的泪吃进嘴:“这老头……”
……
“别打了————”
景兰一声怒吼,惊起群鸟乱飞。
一击重拳垂在肩膀上,挨揍的人连连后退几步,随后娇弱倒地。沉烨痛苦但宠溺道:“景、景兰,你要么打殿尊,要么揍月白,你捶我是、是……什么意思。咳咳——”
富哥儿早已习惯这群人的画风,见怪不怪地将沉烨扶起,动作熟稔地拍干净他身上的泥灰,安慰道:“那两个打得不可开交,难道你想景兰姐被误伤吗?打你算是很保险的了。”
沉烨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