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这扇能通向现世的门关闭,已经不剩多少时候,再加上清河和乐云从中作梗,让本就恼火的灵眇火上加火。下魄此刻不知所踪,灵眇收回结冥剑,和玄砚重新来到结冥树旁。
“殿尊!呜呜呜呜呜,感谢殿尊方才出手相救,我老想你了——”大弟子沉烨喜极而泣,流下晶莹剔透大颗大颗的闪亮泪花,全然忘了方才被清河重伤一事。
“殿尊——”景兰一手扶着这回真受了伤的沉烨,急道,“殿尊,你可算是清醒过来了!现下清河和乐云不知道又搞什么鬼,不管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我们现在必须得想办法出去了!”
玄砚点点头。视线掠过月白。
就在方才,几人正往门外冲,却不料被一阵阴风拦住。月白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就要将背后之人揪出,却不料对方现身之时,手中之剑早已横在了景兰颈上,沉烨大吼一声,却被清河抬掌中伤。
玄砚赶至时,月白正与清河周旋,玄砚走上前,不疾不徐使了个剑花,随后剑头一转打落了清河手中的剑,侧身而过时和月白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月白:“……你、你——”
“醒了。”玄砚不卑不亢,“救人要紧,你要怪罪也先出去再说。”
“……”月白指着的手抬了抬,又垂下,“我看行。”
而此刻,灵眇站在玄砚和月白两个面前,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乐云几人方才被玄砚中伤,清河的剑被玄砚折成两截扔下忘川,而下魄方才的黑雾也已经消散开来,只是乐云始终未能露面。
此刻相安无事,只是,灵眇心中惴惴,总觉得他们不可能会这样简单放过他们。
几人各怀心事时,富哥儿终于忍不住了:“月白哥,你掐你自己的肉行嘛??!!”
月白尴尬地把搭在富哥儿肩上的手抽回来,清了清嗓子,给玄砚放话道:“也就现在我不和你争,你也别给我装什么清高,冥界如今无主,更别谈上古冥尊什么的,我说了算,灵眇最后只能跟我回去。”
“随便。我听她的。”玄砚无所谓地耸耸肩,给了致命一击,“冥界的确无主,但可能一直无主。”
月白:“你主个试试?!我他妈——”
富哥儿识时务,又百般无奈地将月白的手放回自己肩上,咬牙道:“月白哥你还是掐我吧。”
“……”看着眼前即将再度拉开的激战,她几次三番想开口却又忍了下去,最后只憋出一句:“先出去。”
“聊什么呢,大家。”
一道清灵的女声自上空飘落,她手中拿着一样树叶状的东西,从门外照进的光亮处现身。熠熠的光明未能给乐云周身笼上所谓的圣洁光环,光打在她“大病初愈”的脸上,竟显得有几分妖气。
“乐云。”玄砚面无表情,走上前,“你我本就无往日之情可顾,今日你若是再执意伤我的人,我可就当真不会手下留情了。”
“玄砚君?”乐云手中玩转着那片灵叶,笑说,“话可不能说太满,你不打算问问我我手里的是什么吗?”她看了眼众人身后的结冥树,随后说道:
“想必你们现在应该都知道了吧——尤其是你,我的玄砚君,这片灵叶你最认识了,想起来了吗?上一世你辛辛苦苦自爆灵核也要种下的结冥树灵叶,也是唯一能修治树冠、解灵眇灵力不稳的关键,现在落在我手中了,怎么,即使这样你也还是要与我为敌吗?”
富哥儿早就看不惯这人,出言:“不与你为敌,难道和你拜把子交朋友吗?”
额……的确。
“不错嘛,你的人都这般伶牙俐齿。”乐云挑挑眉,抬手一挥,“想说话就说吧,待会能不能再张嘴可就不一定了。”
仅仅只是一瞬的功夫,本就破碎不堪的往世残影让乐云搅得灰飞烟灭。
一片茫茫的白色中,只剩下上空那扇巨门。门的一旁站着有些仓皇的清河和下魄——看来今日要想顺利出去,怕是有些困难。
下魄学着灵眇平日里最得意的笑,说道:
“小蚂蚁们,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咯~”
玄砚阴沉着脸往乐云手中的那片灵叶冲去,月白和沉烨抽出自己的剑一并赶上前。
清河见乐云势单力薄赤手空拳奔至她身前:“乐云交给我。”
乐云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空空两手,问:“你剑呢?”
“别管这么多了,”清河侧身一转,躲开月白一剑,咬牙道,“我非得给他们点眼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