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灵核(2 / 3)

一道光波乍显。

月白侧身探头去看,嘴里喃喃着什么,紧接着便疯了一样地冲上去,景兰和沉烨见状立马跟上前去,一出拐角处便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玄砚怀里抱着灵眇,倒在血泊中。

那是一个萧索苍凉的背影。

月白并未能如愿抵达那个背影跟前,而是被阻挡在了一个半透明的薄膜外头。众人仰头去看,只见灵眇正凭空而立,双掌交叠,身后屏开一个巨大的界膜,将月白等人隔绝在外。

透明薄膜外是背对着众人静静跌坐于地的玄砚。往日里最是威风飒然的玄色锦袍灰扑扑地落在地上,沾着从怀中之人胸口处喷溅出来的血渍,显得格外苍凉。

忘川上奔涌着的河水,拍打着河畔,水声凄厉,渔歌声被彻底吞没在其中。

玄砚弓起身子,想要将怀中那个一袭红衣的人抱得更紧些,此时,天下扔下来一柄闪着灵光的断刃。

古镜已毁,画面残破。割裂开来的场景中,月白隔着眼中弥漫着的水雾望去——断刃是由一群神情严肃的仙侍扔下来的。刀尖触地,掷下来的那一刻,插在了玄砚身旁的泥沙中。

此时一行人早已同往世的一切分离,那些人自然看不见月白他们。

“景兰姐,你们的殿尊……怀里抱着的,是灵眇吗?”富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问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断刃被玄砚握在手中,隔着薄膜,他们甚至都能看见断刃上头蓄满的灵力。仙侍已经在催促了,不难看出,仙侍身后厚厚的云层里究竟藏着多少仙兵仙将。

天边炸响一声巨雷。紫电在云层中隆隆闷响着,随时都会劈下来。

“……是。”月白肯定道,“这刀一刻不刺下去,仙界就一刻不会撤兵。”

“仙界这是要诛冥尊的心啊。”沉烨说。

景兰眼中满是心疼:“堂堂仙界,博弈的对象竟是女人。可笑。”

“所以……玄砚哥哥刺下去了吗?”富哥在一旁问。

这又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玄砚的断刃刺下去了吗?那个戴着霁青色面具的男人,颓丧地举起泛着寒光的断刃,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天际布满紫电,沉闷的“隆隆”贴着每个人的头皮滚来。

伴随着又一声巨响——断刃倏地落下,那面具上,顿时洒满滚烫的鲜血。

再抬头看去时,仙侍们早已不见踪影。只是阴云还在,笼在整个冥界上空,久不消散。

那个高挑、从不轻易弯折的脊背瞬间变得低矮起来,薄膜内,那张面具被玄砚丢弃在脚边,光彩不复,满是泥沙和污血。他嘴里好像是在说什么,双手覆在没了面具遮掩的脸上,没人看清他的神情,只看见一个凄怆的背影微微颤抖起来。

他怀中“灵眇”的身躯开始消散,粉红色花瓣形状的光影在玄砚怀中飞转着,将他一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玄砚无措的手在虚空中抓了抓,最后空空如也地垂下。

还是没人看清他的神情。

那些花瓣的光影落在地面上,随后扎根,迅速生出粗壮的根茎,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向穹顶生长,遮天的树冠只花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月白疑仲的问题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结冥树,便由此而来。

玄砚的双肩颤抖得厉害,像在铆力,又像在自爆修为。

结冥树的根部向着地底扎去,高处仍在生长,遮天蔽日的树冠最后成形,无边无际,发出了上千上万年来月白都未曾见过的光泽。这是新生,是结冥树的新生。

树成。玄砚站起,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无比平静的脸,淡然,冷漠,却又笼着一层坟场般的死寂。面具未能遮挡住的血渍有些沾在了脸上,长睫扑簌,一滴未能凝固的血从毫无生气的眼睛前滑落。

玄砚伸出手,就在伸出手的一瞬间,他背后结冥树树冠的某一部分闪出些微茫来。其间的一片灵叶闪了又闪,很是显眼。

他垂下眼睫,手中出现了和那片灵叶一样的形状。脉络在掌心中逐渐成形,成为一片完整的灵叶。

月白眼神震惊,终于想明白什么!

玄砚他该不会要……!!

月白紧紧盯着那个异常平静的男人,他收回手掌,那一刻,他很突兀地笑了笑,那是一个很勉强很难看的笑,玄砚极力扯着嘴角,眼底全是悲怆。

他逐渐笑得放肆笑得目中无人起来,那笑声甚至掩盖了惊天的忘川水流拍岸声。

身后结冥树的树冠早已不亮,就在这个时候,玄砚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连连踉跄几步,忘川之水将玄色的衣袍沾湿,终于,玄砚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黑血喷在了地上。

他呛得再也笑出声来,最后实在撑不住,跪在了河畔边。

月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玄砚,此情此景,景兰和沉烨也似乎猜出些什么来。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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