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2 / 3)

音可能是血滴声,灵眇还在往前跑,但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他知道,那魔物的根基之地就快到了。

灵眇在一面巨大的帷幕下停了下来。

趁她一把掀开帷幕,惊动里头的人时,玄砚把她拉了回来,带进身旁的屏风后后。此处有很好的隐蔽功能,但无奈空间狭小,两人不得已只能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玄砚低头去看她,却发现这人睁大着眼睛也在看自己。

眼神不对,很陌生,不像是灵眇。

“你是谁。”玄砚问。

灵眇没回答这个问题,想挣脱出来却被玄砚压制在身前,不得动弹。

玄砚隔着屏风去看帷幕后露出的一角——

那是一尊极大极高的石像,那不是神,正是两人此前在国师隐的书案上看见那尊。这尊魔像曲腿坐着,双掌摊开搭在膝盖上,巨大的手掌上密密麻麻躺满了人,或许不是活人。

玄砚看得头皮发麻,从魔像的身上移开目光,看到魔像脚底匍匐着一个宽大黑袍的人,想必那就是国师本尊。国师隐跪倒在魔像前,玄砚虽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可以想象到他此刻汲取活人欲念,积累妖力的贪婪丑态。

蜿蜒的血河顺着金砖铺就的地面朝这边淌来,这股血腥气无疑是灵眇失控的源头。

玄砚把手搭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身前的灵眇却狂躁地挣脱着玄砚的束缚,安抚无果,他只能两只手紧紧钳着她的胳膊,于是两人隔得又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扑在两人的颊边,二人几乎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血流得愈近,灵眇就愈发焦躁无状。

他不知道原因。待血流流至两人脚边时,灵眇彻底失去控制,只有那双双眼紧盯着脚边的血。黑暗中,玄砚将心一横,在手上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瞬间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

“好了,别再动了。”玄砚声音沙哑,将灵眇往自己怀中带了带,灵眇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玄砚的伤口,伸手抓住了玄砚的胳膊。

却迟迟没能下嘴。

灵兽一样的浅褐色眼睛陌生地盯着玄砚。

两道目光在黑暗中胶着在一处,玄砚蓦地眼神一软,在那双浅色眼眸中似乎找到了什么。

灵眇的眼神很痛苦,极力在忍耐,之前幻境中带来的魔念和残存的理智在脑海中拼命撕扯,她看着玄砚伤痕累累的胳膊,眼尾终于一红。

出乎玄砚的意料,灵眇并没有咬他。

她抱住了他。

玄砚在那一刻愣住了。灵眇埋在他臂弯里,他很明显地能感受到她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灵眇的手紧紧地抱着,从他的身前尽可能牢固地环抱至身后。

他抬着僵直的胳膊,无处安放的手愣在空中,最终,他的手轻轻搭在了灵眇肩后。

灵眇的理智被一点点召回,鼻尖又萦绕起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清新药草香。

可是手还是死死地环着,始终没松开。

灵眇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就在两人都能松一口气时,却听得帷幕后传来一声怒喝。

“什么人在那里!!”

灵眇刚刚恢复神志没能反应过来,玄砚一个箭步掀开帷幕,逼出去一股强大凌厉的剑流。

待看清来人后,国师阴恻恻道:“欢迎你们啊,小蚂蚁。”很显然,国师并没有认出他们就是当日来送福瓶的。

等等……!福瓶?难不成,乐云和此事也有关系?!

玄砚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掏出酌尘剑就劈了过去,此剑出鞘速度极快,要想躲开一定得提前预判并及时闪开,可隐却始终站在原地,优哉游哉地看着玄砚使出杀招。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国师所站之地立马形成了一圈黑雾,将他严实地包裹在里头,抵挡住了玄砚的剑法。

“我懒得管你们从何得知我的事情,因为和死人,我向来没什么话说。”国师一笑,勾指,四周的黑暗处迅速出现了一尊尊模样诡异的“神像”。

一时间,玄砚被转移注意力。

“等你杀得差不多了,再来和我对打吧。”国师嗤笑道。

突然国师身后的魔像发出一声巨响,魔像的脑袋从穹顶处坠落下来,狠狠砸向地面,在金砖铺就的殿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那要是,你的主子没了呢?”

玄砚往国师身后一看,灵眇凌空而降,手中提着的灵剑发出暗红色的光泽,眼中的浑浊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抹熟悉的傲然和轻蔑。

灵眇斩了魔像的头!

“不错!”灵眇稳稳落地,欣赏地看了眼手中的剑,点头道,“很好,月白送的果然衬手。”

国师脸色不易察觉地阴暗了些,却还是笑着,说:“没用的,昨日你要是斩了它或许还有些作用,可如今,我已然不需要它了哈哈哈——”

其言外之意,就是他的妖力已经可以做到摆脱这尊“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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