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妇人正是贺思归的夫人李玖华,莺儿应了一声是,忙进到客厅,打开桌上的灯罩,把符纸放在灯上烧了。
“道士,我好心给你茶吃,你为何却要害我?”李玖华说。
“是啊,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就这样回报夫人吗?”莺儿生气地说。
黄寅借着灯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妇人,只见她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看起来只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普通女人,没有任何怪异之处,任谁都不可能把她当成妖怪,可她又确实怕那符咒,是妖无疑。
“那符咒于普通人无碍,夫人何出此言?”黄寅说。
李玖华冷哼一声,“道长是明白人,何必跟我装糊涂?”
“既然夫人如此爽快,那贫道也就直说了,我听说贺家宅院里有妖怪,所以来看一看,并不是针对夫人。”黄寅说。
“哦?道长不知是听谁说的?我虽是妖,却只是喜欢住在闹市而已,道长连这个也要管吗?”李玖华说。
“夫人要住在哪我自然是管不着,我只是想问问夫人,贺归思是怎么死的?”黄寅说。
白竹扯了扯黄寅的衣袖,小声提醒,“不要激怒她。”黄寅轻轻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没事。”
“原来是为了他,他早该死了,他的死,与我无关。”李玖华说。
“请问夫人,这宅院是谁的?”黄寅说。
“原本是贺思归的。”李玖华说。
“夫人既说与你无关,贫道倒想问问,夫人和贺思归是什么关系?为何住在贺思归的宅院里。”黄寅说。
“你叫我夫人,却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说是什么关系?”李玖华不耐烦地说。
“我听说贺思归是先在这里娶了妻,夫人才到了这里,如此说来,府上应该有两位夫人,不知那一位夫人可还好?”黄寅说。
李玖华冷笑着说:“道长知道得如此清楚,想必是见到富贵了吧,我说怎么还不见他回来,原来找了道长来,想置我于死地。”
“夫人法力高强,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夫人的眼睛。”黄寅微笑着说。
“你既然都知道了,打算如何处置我?”李玖华冷眼看着黄寅。
“贫道当然是来除妖的。”黄寅说。
“你不是说先过来看看吗?怎么就要动手了?”白竹着急地说。
“都已经说开了,她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们出门,她法力确实不低,不过我也有把握与之一战。”黄寅说着,拔下了白竹头上的一只桂花形的簪子,握在手里当武器使。
听她这么说,白竹才放下心来,转身面对李玖华,准备随时应战。
“不行!你不能杀她!”阮芳洲从后院出来,护在了李玖华身前。
“我不会让你动夫人的!”莺儿也冲到前面来。
黄寅看阮芳洲的装扮,判断她就是贺思归娶的那位夫人,“二位居士,你们都被妖怪迷惑了,快让开,别让妖怪伤了你们。”
“我没有被迷惑。”阮芳洲说。
“她杀了你丈夫,霸占了本该属于你的家产,你还要护着她,不是被迷惑了是什么?我也是妖,这种手段,我清楚得很。”白竹说。
“我很清醒,我知道她是妖,但她没有作恶,道长,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条性命吧。”阮芳洲的语气不卑不亢。
“她杀了你丈夫,你不恨她?”黄寅问。
“是贺思归先要杀夫人的,夫人只是为了自保。”阮芳洲说。
“她一个妖,却要做贺思归的正妻,使你由妻变妾,还随意驱使下人,也不怪贺思归动了杀心。”黄寅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虽说贺思归确实是看见了夫人的真身,才想要杀了夫人,但那都是贺思归有错在先,夫人她没做错什么。”阮芳洲恳切地说。
“她杀了贺思归,你却说她没做错什么?我看你真是糊涂到家了!”黄寅说着就想过去把阮芳洲拉开。
莺儿冲过去,抱住了黄寅,“道长,我家小姐说的没错,你听她说完。”
“小姐?谁是你家小姐?”黄寅问。
“我是阮芳洲阮小姐的丫鬟,和她一同来了贺家,后来李玖华夫人来了,小姐说不便再称她夫人,就让我仍旧叫她小姐,道长,夫人虽是妖,却是好妖。”莺儿说。
“这妖怪夺了你家小姐的位置,你却要为这妖说好话,我看你也糊涂得不行。”黄寅说。
“夫人从来没有迷惑过我们,她待我家小姐还有家里的下人们都很好。”莺儿紧紧抱住黄寅的腰不松手说。
黄寅叹了口气,“好吧,我听你们说,你先放开我。”
莺儿这才放开手,“多谢道长。”
“我看道长倒也算得上是通情达理,事情因我而起,还是由我来说吧。”李玖华走过来。
阮芳洲忙快走几步,紧张地挡在她身前,“姐姐就在这里说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