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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回来啦!”两人一进门,姜柠就跟小炮弹似的,热情地冲向……大袋小袋,“我快要饿死了。”
她帮衬着接过几个袋子,往厨房里送。
“要不明天吃火锅吧,我们翻出来好多锅。”
在一声声“给我吧”“没事,不重”“我来吧”“我拿就行”的你来我往中,大家合力把袋子们分批送进厨房和冰箱。
超市小分队先一步回来,厨房里已经是万事俱备的样子。
宋朝珩将装着水果的袋子放在桌上,拉过时晚的手挤了一大坨消毒凝液,“先吃点水果垫垫吧。”
姜柠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了会,但很快被水果占据所有心神,高呼一声“好耶”就往桌边跑。
她叉了块芒果,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若有所思地回头看。时晚在水池边洗手,宋朝珩仍站在原地,神情淡然地拒绝了祁岑递过去的小橘子。
难道是我想多了?
姜柠怀疑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又转过身:“哇,草莓给我留点……芒果谁要嘛?”
与此同时,时晚也在思索同样的问题。
宋朝珩拉手的动作太自然了,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虽然他和宋朝珩算是睡过一个房间的关系,但他们是真的不熟也不亲……
“怎么了?”眼看着时晚准备洗第四次手,池觅先一步把水关了,将菜篮放在一边。
时晚怔怔看他,随后换上一副思考生死存亡大问题的严肃神情。
他瞟了眼镜头,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只是摇头,敷衍地回了句“没事”。
池觅没追问,只是叮嘱时晚去把手擦干。
时晚乖乖把手擦干,顺手给莫默系好围裙带子,就差跟着人进厨房旁观了。
他其实试过,但被堵在门口。池暮洄守着门不放人进去,一口一句“这是我们的主场”。洗菜切菜炒菜,六个人把小厨房占得满满当当。
剩下四个人收拾好桌子,找了副扑克牌,开始友情斗地主。
时晚摸牌摸得麻木,实诚地做开场白:“我没怎么玩过,不太会。”
祁岑不信,虽然这年头过年少了很多人气,但谁小时候没被家里人拉上牌桌充数啊。
他觉得时晚想扮猪吃老虎,杠了一句。
猪还没反应呢,姜柠先不服气:“我就没有,过年哪就非得打牌了?”
“我也没有。”宋朝珩掺和一嘴,补充道,“我爷爷喜欢下棋,家里向来由他。”
祁岑一听就懵了,他就是随口说一句,怎么搞得被集火了?
他讪讪赔笑,给每位“哥”和“姐”倒满水,“我的错,想当然了。”
歌王态度很诚恳,但依然被针对得死死的。具体表现为:他当地主时,其他三人联合压他;他是平民,两个同伴争着抢着给地主放水。
一个老手完全玩不过三个新手。祁岑怀疑人生,怀疑到坐上饭桌还不敢相信事实,失神地喃喃自语。
于是饭桌就很欢乐。
除了……
时晚看着碗里黑漆漆的鸡翅,眉头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池暮洄跟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夹这么个玩意给自己么?
池暮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里写满期待。他看着时晚咬了一口鸡翅,眼睛眨巴眨巴,期待地蹲反馈。
时晚咽下味道一言难尽的肉肉,余光瞥到池暮洄时仿佛幻视到对方耷拉的耳朵和尾巴。
他有点想笑,面上却不显,露出惊喜目光:“除了有点糊,味道还挺好的。”
池暮洄眼睛一下子亮了,要是真有尾巴肯定早竖起来左右摆动了。他又给时晚夹了两块,略带羞涩:“这是我第一次炒菜。”
猜得出来。
时晚无声叹气,其实鸡翅的咸淡适中,肉也不柴,味道确实不错。可惜一糊毁所有,除了苦还是苦。
总结下来就俩字:难吃。
不过大家都很给面子,鸡翅成了最快被清盘的。这让池暮洄膨胀得快飘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连“下次再给大家做”这种大话都说出口了。
时晚被连带着宋朝珩的份一起荼毒,后半段整个人都萎了,吃什么都不得劲。
回了房间还一直揉着肚子,一会担心肠胃不适一会又怕食物中毒。
好在喝了杯温水就缓解许多。他坐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起电视。
上面播的是一个豪门虐恋的古早神剧,什么破产收购、姐妹错嫁、带球跑、破镜重圆……一个要素都不少。
正到兴头上,女主心如死灰决定离开伤心地时,他依稀听到宋朝珩说了什么“出去”,接着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时晚后知后觉地按了暂停,看着紧闭的门,又看向窗外。
外面灯光很暗,但能看到一个女生的背影。没过多久,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