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蛮荒停留了数日,等待天帝寻人的结果。这日,下起了小雨,流丹抱着暖炉,窝在被子里看他近日在蛮荒搜罗的奇闻怪志。
有一篇关于“年”的小传,倒是与他听来的故事八竿子打不着。小传上记述的竟然是年兽为了救一城百姓,甘愿自损功德,放弃飞升。
世人皆传年兽凶残暴虐,食人肉饮人血,却不曾想竟还有人赞颂于它。真是奇也怪哉。
流丹看得入神,就连推门进来了人都未曾发觉。朱华在床沿坐下,道:“在看什么?”
流丹头也不抬,道:“一些杂书,这些个杂书记载的有失偏颇。”
朱华凑近,同他一同看,问道:“怎么说?”
流丹指给他,道:“你看这里,年兽舍己为人,救百姓于水火,你信吗?”
朱华未回话,只道:“令牌的线索有消息了,去看看吗?”
流丹坐起身子,嫌弃道:“这天帝办事效率也忒慢,都过去多少时日了。”
二人来到审讯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听白黎审讯。
只见一个被绑成粽子的小神仙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白黎将令牌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道:“这个令牌是不是你的?”
小神仙被令牌砸落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抖着声音道:“是……是我……,不不……不是……”
白黎逼问道:“是还是不是?”
小神仙被吓得快要哭了出来,急道:“这令牌不是我的,是元圭真君的。”
元圭真君,流丹默念着这个称号。不认识。他在天界待的时间太短了,认识的人也不多。朱华在一旁适时提醒道:“陈玄。”
陈玄?又是谁?
流丹暗自嘀咕,好像之前那个说他做的菜是腌臜东西的人。这个什么元圭真君就是那个嘴臭的陈玄?!!
白黎又问:“你可知这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蛮荒?”
小神仙身子抖得像个筛子,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令牌是元圭真君方便小的为他做事给我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蛮荒啊。大人,我是清白的,您别杀我,别杀我。”
小神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磕头磕的一个比一个响,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流丹看他像条虫一样扭来扭去,不禁笑出了声。
他这声笑出现的十分不合时宜,小神仙听到这声笑,绝望的眼睛里更显屈辱。见白黎不再说话,又将自己挪到角落里小声啜泣。
流丹双手捂着嘴,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万分抱歉,但也没法补救了。
白黎冲手下摆摆手,道:“把他先带下去吧。将白藏将军和十二生肖相请来,镇压年兽。”
小神仙被带下去时一言不发,瞳孔灰败。
白黎看到这双眼睛,又道:“多看顾他,别让他寻死。”
出了审讯室,白黎道:“丹儿,镇压年兽你就别去了,太危险。”
流丹要跟着一同去的话语噎在喉咙里,他央求道:“我站远点,这次我绝对离得很远很远。一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见白黎还是不松口,他推出朱华,“他!出事他顶着,我先跑。”
白黎看着朱华,同意了。
流丹大喜,催促道:“快走快走,不然赶不上了。”
白黎带着三人来到一处悬崖边,道:“你们两个站这里就行,下面看就是,注意安全。”
白藏将军和十二生肖相还未到,流丹拉着朱华闲聊起来:“刚刚是骗小白的,如果遇到危险了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朱华并未将刚才流丹的话放在心上,道:“无妨,遇到危险你先走便是。”
流丹自言自语:“年兽出逃着实古怪,小神仙吓成那样,肯定没有说谎。莫非……这事是陈玄干的?然后嫁祸到一个小人物身上?但是陈玄又为什么要放出年兽呢?”
他看着朱华,又道:“陈玄同年兽有什么瓜葛纠缠吗?”
朱华想了想,道:“明面上是没有的。陈玄飞升不过七百年,年兽是在千年前被镇压。”
流丹用食指摩挲着下颌,明面上没有瓜葛,不代表背地里也清白。又想起陈玄先前在茅草屋的行事,流丹越发觉得陈玄一定在密谋一场大事。
不知不觉,他的脑海中已经为陈玄构建了一场黑暗的、属于他的阴谋。
流丹想的起劲,朱华开口唤回了他发散的思维:“在想什么?下面已经开始了。”
流丹回过神,向下望去,道:“怎么才来了十二的人?林青和衔蝉也在,还差一个呢?”
朱华看去,随即轻笑道:“林青名号‘白藏’。”
流丹奇了:“怎么都有封号?”
朱华道:“‘司吉’不是你的封号吗?”
流丹摇摇头,嫌弃道:“好随意的封号,一点也不用心。不像你的‘神武’,一听就是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