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二公子?”一个细如蚊虫的声音在流丹耳边唤他。
流丹悠悠转醒,茫然道:“怎么了?”
粗犷男人见他醒了,又恢复了大嗓门:“你醒啦二公子,我们到了。”
“到了就到了啊。”流丹说完又倒了下去。刚趴下,他又坐了起来,重复道,“到了?”
流丹直愣愣地坐着,盯着粗犷男人。粗犷男人被他盯得发毛,小心翼翼地喊道:“二公子?”
这一声仿佛把流丹的魂喊了回来,他道:“那就走吧。”
流丹跳下马车,与粗犷男人一起向府内走去。
“二公子,再往前走就是待客厅了,我就不过去了。”
流丹拱手道:“多谢。”
他演练了一下自己应该有的表情,欢快地跑进厅内,脆生生地喊道:“兄长,我来啦。”
待他站定,向上座的孙老爷行了一礼后就站在了朱华身后。
孙老爷看到欢脱的人也不禁笑了起来:“倒是个潇洒性子,既然来了,你们兄弟二人便在府里转转罢,跟我这把老骨头一起,多少有些拘着。”
朱华和流丹行了一礼便出了厅门。二人走着,走到了孙府的花园。腊月里,花儿大多都败了,显得花园光秃秃、凄凉凉一片。
找了个亭子坐下,流丹开始询问朱华怎么回事。
整理了思绪,朱华就将如何救人,如何跟孙筱君回府,又如何将他请来,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说与他听。
流丹听完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评价道:“蠢。”
可不就是吗,光天化日之下去绑架孙府小姐。不是那帮黑衣人蠢就是主子蠢。估计两个都聪明不到哪去。
片刻后,流丹有气无力道:“我好饿,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朱华递给他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流丹接过,好奇道:“这什么?”
朱华道:“一些糕点。”
流丹揭开油纸,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品尝起来。又坐了一会,孙老爷派人来请他们。
酒足饭饱后,孙老爷又极力邀请他们留宿,流丹想了想破旧的茅草屋,又看了看孙府,决定能多享受一晚就多享受一晚。
入夜,流丹与朱华互道晚安后便回了各自的房间。刚一沾枕头,流丹就沉沉的睡去。
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半空,夜晚,很安静。
“啊——”
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沉闷的黑夜。
“来人啊,快来人。小姐,小姐遇害了。”丫鬟们惊慌失措地喊着。
寂静的孙府瞬间灯火通明,夜也嘈杂起来。
“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快去找大夫,快去啊。”
朱华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孙老爷正站在孙筱君床前老泪纵横。床上的孙筱君,胸前正插着一把匕首。他走到床边,拍拍孙老爷的背,安抚道:“还有救。”
孙老爷仿佛看见救命稻草般,不住地点头,害怕的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朱华看着还剩一口气的孙筱君,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伸手点了几道穴,先止住了血。看着一旁被吓坏的侍女,只得自己伸手解了孙筱君的衣服。
朱华正要将匕首拔出来,刚赶到的流丹轻声喝道:“等一下!我先护住她的心脉你再拔。”
流丹将孙筱君扶起,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道:“拔吧。”
朱华道:“嗯。”
随着匕首的拔出,孙筱君面露痛苦之色。孙老爷紧张地趴在床前,失声道:“女儿!”
流丹将孙筱君放平,问道:“大夫来了吗?”
话音刚落,下人便带着几位大夫走了进来。流丹和朱华见状,便悄悄离开了房间,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走在回廊下,二人仿佛都有心事般,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流丹轻叹一声,又语调轻快地道:“还好我曾经在凡间学了一招半式,练了些内力。你要不要学?虽说比不上那些迷人眼的法术,但它能强身健体。”
朱华一语不发,仿佛并没有将流丹的话听到耳朵里。
流丹问:“朱华,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吗?”
朱华回过神,道:“听到了。”
流丹停下,抬头看着不太那么圆润的月亮,不知是在看月亮还是在看什么,半晌,道:“那姑娘估计没什么事了,但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距孙筱君被刺杀已经过去了两三日,流丹与朱华谢绝了孙老爷黄金珠宝的好意,第二日便离开了孙府。
流丹哼着小曲刷着碗,心情颇为不错。放下最后一个碗,流丹擦了擦手离开了天下第一楼。左右望了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看到站立在月光下的身影,流丹心情更好了。朱华的心情看起来也很愉悦,二人沐浴在月光下,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日,流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