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1 / 3)

翌日一早,沈佳禾便要出门,无奈苏府进出的门都让齐芸上了锁,倒让她犯了一夜的愁。

帛槐见她出来,便凑过去低声问:“夫人可是要出去?”

沈佳禾不做言语,她并非不信帛槐,她只是觉得,帛槐对她太过真心,真心地不想她犯错,不想她为了一个卿荷自毁名声和已有的幸福。

比起自己的父母,沈佳禾反而认为,帛槐待她更为真切,至少在帛槐眼中,不会将她与沈家苏家的声誉相权衡,帛槐对她的好,也仅是对她的。

看见沈佳禾脸上的表情,帛槐心中便已了然,她自幼陪着沈佳禾一起长大,怎么不了解对方,“公子说,若夫人要出去,便先去他的房间看一眼。”

再没说其他话,帛槐欠欠身便退下了。

自从沈佳禾私逃出府又被带回来后,苏嘉韫便不与她住在一处了,而是搬去了侧屋。

沈佳禾不明白帛槐所转达的话中深意,但此刻苏嘉韫不在,她倒也不介意先去看看。

因为是临时搬出来的,苏嘉韫的房间显得过于简洁空荡,除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和笔墨纸砚,倒是鲜少添置其它。

书案上似乎放了什么,沈佳禾走过去一看,竟是一把钥匙,钥匙底下还压了一张纸,上头只落了一笔,但终是没成一个完整的字,像是苏嘉韫要写些什么,却还是没下笔。

沈佳禾没太纠结于此,她的心思仅在桌上的那把钥匙上,而她的心中也隐约浮现出一个答案:这莫不是厨房那道后门的钥匙?

而结果也确实如此,苏嘉韫给她的确实是出府的钥匙。

打开小门的那一瞬间,沈佳禾既欣喜,却又不免困惑,她不明白,昨夜还一副固执态度的苏嘉韫,今日怎会主动给她留下钥匙。

苏嘉韫也不会不知晓,她出府定是会去找卿荷的。

这份困惑在她出门后,便再无暇顾及了。

难怪父亲昨日会那般动怒,甚至不顾礼数,在苏家便对她动起了手。淮安的街上,断断续续,听到的不少议论,俱是关于她与卿荷的事。

当然也不乏有关于江霖期与卿荷的传闻,或是诟病沈家和苏嘉韫的。

沈佳禾出门时戴了一顶帷帽,去怀月坊的途中,要路过闹市,她从茶馆檐下走着,便听见里面有人把她的事当作喝茶的谈资。

“那苏氏布庄的二少东家也确实可怜见的,娶了这么个扫把星,真是家门不幸。”

“可不是,还是个软丁户,闹成这样还不给她休了干净,两个女人私奔,闻所未闻不是。”

有人“啧”了一声,语气没来由得厌恶:“那个拐跑苏家二少夫人的女人,好像还是个烟花地的女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人。”

“可怜见的,那伎馆女人叫什么?”

“我想想……好像是叫什么卿荷?反正不是啥正经女人,据说和我们淮安的一个通判也有些许干系。”

沈佳禾不忍再听他们编排,加快了脚步往怀月坊去。

才是早上,乐坊内人极少,倒是有几位客人打着瞌睡,带着宿醉的酒气从乐坊内慢悠悠出来。

沈佳禾不清楚此时的卿荷住在哪间屋子,便拉住一个小厮询问。

“卿荷如今,在哪里住着?”

那小厮瞥了她一眼,轻飘飘道:“她啊,最近已经不接客了。”

“那卿荷住在哪间?”

小厮盯着沈佳禾的帷帽看了很久,言语已然不耐烦了,“听不懂吗?她不接客了。况且你一个女子,来这做什么?难不成也想寻欢作乐?”

小厮哼笑一声,耷拉着抹布便要走开。

沈佳禾拉住了他,“她认得我的,你告诉她一声,我找她有事。”

小厮将抹布往茶案上一扔,转头上下打量一番沈佳禾,忽而蔑笑道:“你莫不就是那个和她私逃的苏家少夫人?若真是,那你还是赶紧走吧,她最不要见的,就是你了。”

“为何?”沈佳禾仍不放手。

小厮扯过衣袖,不再搭理沈佳禾,他突然看向门口,眼睛顿时一亮,拍拍衣裳就迎了过去,“诶呦,江通判来了!”

沈佳禾也闻声望去,只见乐坊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身着绛色袍衫的男子才从车上下来,他躲开小厮想要搀扶的手,屏退下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这还是沈佳禾第一次见到江霖期,隔着帷帽上的薄纱,江霖期的模样她看得并不真切,但对方自打进门,便是一股子官宦的板正与疏离感,周身的气质更与乐坊格格不入。

沈佳禾看他,不像是来寻乐子,倒像是来问罪的。

“江通判今日是来找卿娘子的吗?”小厮一脸谄媚,弓着身子想给江霖期带路。

江霖期的目光在带着帷帽的沈佳禾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径直就往楼上去,“我自己去。”

小厮被扫了面子,心里不快,便拂了拂一旁的沈佳禾,“瞧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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