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荷如今只见江通判一人,你啊,还是快走吧,别搁这儿杵着,耽误我打扫。”
沈佳禾不想理会他,站到楼梯下,眼看着江霖期去了三楼转角的一间房间。她便也要跟上去。
可那小厮直接拦住了她,嚷道:“哎哎哎,你干嘛!上头那可是通判,你若敢上去打搅,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我不打搅,我就去看看。”
“那也不成。”小厮直接抓住栏杆,堵在楼梯口。
沈佳禾望着死活不肯让步的小厮,有些无奈,她随手指向正下楼的一位乐伎,道:“那我不打扰卿荷和江通判,我点她总可以吧。”
小厮回头一看,有些不相信,“你要点曲儿?”
“自然。”沈佳禾从腰间的锦囊中取了几枚碎银放到小厮手中,“我来也只是想再听听卿荷弹曲,这会她不方便,那我点那位姐姐总是无妨的吧。”
小厮收了碎银,这才让开道,“这倒是行。”
沈佳禾上楼迎到那位乐伶面前,询问道:“这位姐姐现在可方便接女客?”
说完,沈佳禾直接将锦囊塞给了乐伶,里面的碎银不算小数。
乐伶沉默片刻还是接下了锦囊,柔声道:“方便的,客人请随我来。”
沈佳禾跟着乐伶上楼,她随口问着:“姐姐叫什么花名?”
“覆怜。”
沈佳禾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她跟着覆怜上到三楼,便停了脚步,“覆娘子先上去吧,我落了个玩意儿,待会再找你。”
覆怜只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不问其他,只温声应道,“好。”说完便独自上了四楼。
沈佳禾眼着覆怜进了房间,立马转身去了三楼转角卿荷的屋子。
屋内似有对话声,只是声音极小,沈佳禾半蹲俯趴在门上也听得含糊不清。
只隐约听见“令牌”、“想明白”的字眼。
门未反锁,沈佳禾轻轻一推,便开了一道狭小的缝隙,犹豫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往里看去。
江霖期背对着门,而卿荷则以一种极其亲近的距离站在江霖期面前。
这回总算听见了江霖期的话:“那你怎么证明,这一次你不会再旧戏重演呢?”
而下一秒,就看见卿荷拉住江霖期的衣襟,亲吻在了一起。
沈佳禾往右偏移些目光,可房内的两人确实是亲上了。
她心中像是哽住了一口气,偏她不能呼出来,害怕惊到江霖期,只得握拳抵着嘴唇将那股气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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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作甚!”江霖期咬牙切齿地声音在耳边传来。
可卿荷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嘴唇还贴着他的唇角,这种勾栏做派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这女人怎会变得如此不知廉耻。
“别动。”卿荷的声音小到只有他能听见。
江霖期有些厌恶地抵着卿荷的胳膊,他周身僵直,恨不得将卿荷直接甩开。
他语气已然不悦:“滚开!”
卿荷眼见门外的身影离开,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江霖期。
“抱歉。”卿荷走过去将门重新关好。
“我竟不知,你在这乐坊待的,连这种下作手段都学会了。”江霖期在背后盯着她。
“呵,不是你让我证明的吗?这般诚意还不够打动通判大人吗?”卿荷款步靠近江霖期,她抬手划过对方的侧脸,语气缱绻,故作媚眼如丝,“难不成,通判还想见识点别的?”
“你该知道,日后你若成了江家少夫人,这番做派丢的可不止你一人的颜面。”江霖期用力握住卿荷的手,险些将她的胳膊折断,“看来你要学的还不少。”
卿荷似乎不觉得疼,反而笑着看他,“怎么?通判还真想把我培养成你真正的夫人?”
她抽回手,收敛了笑意,冷淡地抬眸看着江霖期,道:“江通判着演技着实难看,我虽无知,却也看得出,你娶一个无身份无背景的乐伎,也绝不是为了所谓的幼时婚约,只怕有别的目的吧。”
“你只需知道,作江家少夫人,对你并无害处就够了,至于其他,猜测得越多,反而会害你。”
卿荷道:“放心,我才懒得猜,不过你之前所说,可以替周家洗刷冤屈,可是真话?”
江霖期应道:“自然,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安排,我自会帮你。”
“那便好,不论是夫人还是妾室,或是替你做其他事,只要你帮我父兄翻案,我随你利用。”
江霖期睥睨着卿荷,“三日后我会派人接你去我府中,请人教你礼数,这种地方,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好。”
“下个月我就要回上京述职,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江家少夫人,我也会替你修改身籍,届时你还是周怜蕖,再不是卿荷了,懂了吗?”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