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间。
穆历成穿上了他的那套被客房服务清洗干净了的廉价西装。
而换下来的丝绸睡衣被他叠放的整整齐齐,装在了一个印着酒店logo的纸袋子里。
随后,他拨打了前台的电话。
“您好,酒店大堂,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接线的是位女士 ,语速不快,但吐字清晰。
“请问今天曾有人往这个房间打过电话吗?”
“这位客人请稍等,我这边帮你查一下,您的房间号是1890对吗?”
穆历成扫了一眼电话旁边的记事本,确认:“是。”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边系统显示昨天和今天并没有1890房间的的任何来电。先生,若是之后有电话进来的话,需要打内部机通知您吗?”
“不用了。”
“好的,先生。”
穆历成把听筒放回原处,他望着面前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久久出神,像是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挣扎后,还是从沙发上拿过挎包,掏出了里面银白色的手机。
手机没有密码,只轻轻一划,就进入了主屏幕。
屏幕上只有寥寥的几个应用,其中一个X签的备忘录软件和一个音乐APP搁在了屏幕最最中心的位置。
穆历成先点了便签APP,里面储存整整五六页的音频文件。
他点进去了第一个,看日期应当是三天前的,播放键开启,一段英文倾泻而出:
“Negotiators at the UN climate talks in Madrid are ……”
虽然是外文,发音部位与中文略有差别,可这独特的少年嗓音不难认出,这在俱乐部门口搀扶住他的人。
穆历成顺着列表一条一条的点了下去,除去英语新闻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语音。
“校门口的那家炒米粉真的绝了,这是从老板那里讨来的配方。食材的准备如下……”
“ob, an, das, hat, man, ab, mit, fit, im, in, bis。”
从食谱到背单词,再到游戏英雄的技能,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穆历成又点进了相册。
相册中内容也不多,除去几张简单的风景照外,唯一能够帮助识别身份的就只有一张拍了半截的入境卡的照片。
Family Name: SHEN,Given Name:YU。
沈与?沈余?沈羽?
最后,他打开了手机的通话记录,但可惜,这里面也干净的很,除了10086再无其他的来电。
穆历成把包里的东西全部装回去,出了房间走到大堂,将房卡交给了前台接待的女士。
“先生,我这边显示您的房间一共提前缴了三天的房费,如果您确定不住满的话,我们会七个工作日内直接退钱到当初支付的账户里,这样你看可以吗?”
“好。”
穆历成将纸袋推至前台面前:“还有这些,能否麻烦帮我寄存一下。”
“好的先生。”
前台拿出来一张厚实的长条形卡纸,她从中间扯开,一式两份递到穆历成面前。
“先生,麻烦请分别填写一下姓名,房间号,还有手机号。”
穆历成工工整整地写下了所有的信息,他递还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句。
“要是之后有人来拿,请让对方务必打电话通知我。”
“好的,先生。”
走出酒店的穆历成径直回了律所。
连续几天,他还是过着他那犹如一滩死水的生活,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接到了酒店打来的电话。
“穆先生,您好,您十天前在我们酒店里留下的包裹还记得吗?”
“嗯。”
“是这样的,这个包裹一直都没人来取,但我们酒店最近电路要重新检修,需要腾出来储物室,所以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能否来取一下呢?”
“一直都没人来取?”
“是的。”
穆历成捏着手机还想说什么,可是耳畔响起的滴滴声一瞬间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
整个房间低声环绕着他十年如一日的助眠背景音,他闭着眼睛靠着床头缓了一会儿后,才小心地把音响连接着的那部旧手机收到了床头柜里。
***
“阿姨,睡着了?”沈禹轻声细语地问从客卧出来的无夏。
“嗯。”无夏点点头,他走到沈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背靠着沙发靠背,眉眼间尽显疲态。
他瞧了一眼沈禹的手机后,开口:
“老沈,你还用这款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