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业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这样一个和涔池没有任何联系的话题,许宴提到了涔池,而涔池也曾流露出过不对劲,让他好像窥探出了他们俩的一些端倪。
“他啊,他虽然是一个活得那么肆意骄傲,从不管别人死活的人,但我感觉他也会心里默默地舍不得某个人。”
林业嘉心想:涔池,我这个兄弟不错吧,隐形地为你助了波攻。
而他不知道落在许宴的耳中,许宴以为那个人是傅沛然。
如果段如在旁边,一定会骂死旁边这个傻子,助攻不成,反帮倒忙。
许宴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林业嘉根本没感觉到旁边许宴的心情低落,脑子里还在想,到时候到底要宰涔池什么?
*
北城的温度达到了历史最高,许宴一步家门都不想踏出去,心情也不好极了。
这个假期许宴在家睡了个昏天黑地,她的生命中只剩下了睡觉,一天只吃一顿饭。许宴妈妈经常想把她拎起来丢出去,但看到许宴眼下的黑眼圈又舍不得了。
段如给许宴在微信上发的消息经常得不到及时回复,这都是正常状态。
如果说,哪一天许宴是清醒的,那一定是出分班结果的那天。
期末成绩一出,她又回到了之前的名次,仿佛之前拿到的第二如同一场梦一般,她分到了普通班—416班,班主任变成了体育老师,对于一个理科班,这个班大概率废了。
滑着手机,看到涔池分到了奥数班,毫无意外,之前涔池的成绩本来就是奥数班的苗子,只是因为文理分科考试状态不好,掉到了普通班。
天之骄子回到了属于他的赛道,而她依旧是一个普通的许宴,甚至更次了。
许宴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怎么敢奢望光能为自己停留,她一个成绩这么普通的人怎么能追上学霸的脚步。
她就应该听她姑姑的,在高二下学期就回宜城,现在再回宜城,人家都不愿意收她了,至少得提前一年以上,才能有名额参加高考。
算了,就这样吧,她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许宴又开始了漫无天地地睡觉,仿佛只有睡觉才能摆脱一切的痛苦和烦恼。
这种生活节奏直接打乱了她的整个作息节奏,但她根本不想起来面对阳光的刺眼。
迷迷糊糊之中,看着微信朋友圈,大家都在有活力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有她在自己的屋里发烂发臭。
段如在快开学前,终于受不了这样的许宴,跟许宴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冲进许宴的屋里,拉开窗帘,一拉开,一阵灰,整得段如咳咳了半天。
许宴闭着眼感受到一阵刺眼,把夏凉被拉在头上,蜷缩起来。
段如看着这样的许宴更生气了,一把拽起许宴的被子,许宴依旧不为所动。
段如直接去厨房接了一盆水,浇在了许宴的身上,许宴妈妈刚想制止,却为时已晚。
段如用尽量和缓的语气对许宴妈妈说:“阿姨,你出去吧,没事。”
许宴妈妈担忧地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许宴被惊醒,一下子脾气上来了,“段如,你是不是有毛病?”
段如冷笑一声,“许宴,我看你也挺清醒,你被泼水还知道生气。”
“我又不是个死人。”许宴拿起桌边地毛巾擦脸,从床上起来,下地打开衣柜,当着段如面换衣服。
“你现在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吗?白天不起,黑天睡死。你是不是想直接睡死?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段如,你说话能不能别老带着死死的。”顿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下一句要说啥了,“我没事,死不了。”
段如看着这样的许宴,并不感到奇怪,虽然许宴表面看着内向寡言,但其实心里自带反骨,只是不熟悉的人看不出来。
说白了就是闷骚。
看着许宴有些松口,段如轻柔了语气,“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就是感觉人生没什么意思,我好像拿的就是普通人的剧本。”
许宴走向窗户旁的飘窗,盘着腿看着窗户外面,她好像好久都没见过外面的样子了。
段如蹲在许宴旁边,把手肘柱在台子上,“谁又不是个普通人?宴宴,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不想喜欢涔池了,太累了。”
“那就不喜欢了,我只希望你开心。”
“可是我又放不下,前几天想删掉我所有的朋友圈,但涔池点赞过的,我都舍不得删掉。”
段如坐在许宴旁边,许宴把头放在她肩膀上,“可是他喜欢的是傅沛然,我变得一点都不像我自己,成绩也一塌糊涂。”
许宴由轻轻地抽泣变成哭出声来,段如轻轻拍着许宴的背部。
鸡零狗碎日子里的烦恼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