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像在等着对方问话。
“你实习具体做的什么工作，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是学美术的，之前我们系主任在班里挑了几个比较有资质的学生，跟着他去他合作了很久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工作，做绘梦师。”
“绘梦师？”
绘梦师是个新兴职业，几乎可以说是为了界警厅和心理咨询类工作服务的职业。
因为平行时空之间的界际，不仅起到隔绝时空的作用，同时也将两个时空进行链接，而这个链接的接口，就是梦境。
人类一旦开始做梦，就已经在无意识中进入了平行时空的端口，窥探着自己的另一种人生，而绘梦师就是帮人还原梦境的工作。
在界际警察跨境办公的过程中，绘梦师的工作通常是还原梦境为警察办案提供参考和方向。
而由于绘制的内容并不能作为证据，就算是在界警系统如此成熟的今天，绘梦师都是鲜少能够介入到案件中的存在。
不过令王晓磊诧异的是，各界政府的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这个职业不该在普通市民的口中流传出来，还被她说得如此稀松平常。
“李老师，就是带我们实习的老师，他是做这方面工作的，”何杰见王晓磊和邬圭同步抬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继续说。”
王晓磊只是一瞬间的错愕，被提醒后马上恢复了状态。
他们顺着档案上的内容几乎把对方的家底儿都抄了，也没看出什么大的破绽来。
何杰没有被审问的经验，但王晓磊却有种没来由的直觉，这个姑娘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般的嫌疑人或者目击证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会一股脑儿地秃噜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信息。
说的人尽了兴，听的人却得手忙脚乱地从里头摘出有用的东西，平常光是整理材料就够他们忙一阵儿的。
但何杰好像不一样，她情绪激动的时候，说的话虽然也是没有条理的，但总能让对方很轻易地捕捉到每一处重点，如果错过了，她甚至会对你反复强调，给人一种——凌乱的清醒感。
这种问询对象能让警察的办公过程轻松不少，但往往也最可疑。
刘靖和路乾分头行动，消息传回来得非常迅速，何杰的人际关系没有异常，13号前后的行动轨迹和周边人的供词都对得上，一个人是不可能在几天之内转变如此大的，除非她确实不是这里的人。
没有证据的时候疑罪从无，这句话放在哪里都适用，何杰不是嫌疑人，问询结束，天还没完全黑，上头就催着放人。
按照流程，王晓磊只需要把今天的审讯记录整理汇总，由刘厅传给A城警厅，再让何杰签署保密协议。
等那边手续下来，再带着何杰去A城指认现场，他的工作就结束了，结案与否、报告怎么写，那都是对方的事，他根本操不着这个心。
可是这案子落他手里，就算来来回回咂摸地没味儿了，都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小乌龟，”他这样想着，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那姑娘还没走吧？”
“应该还没......”
王晓磊没等他说完就夺门而出，“那我先下班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秉承着一贯的“好人做到底”原则，身为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之一，他只是天黑了送个无依无靠的嫌疑人小姑娘回家，这总不算违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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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杰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身体本来就虚，又被反复“折磨”了一整天，穿着大衣却也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她正慢慢踱出“红楼”大门，突然不知道从哪飞出一条薄毯，盖在了她肩上，回头一看，王晓磊一手插兜，一手转着车钥匙，脸上又挂着那副“好叔叔”的笑容。
“何小姐，我送你？”
何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跟着王晓磊走出去上了车。
头一回坐警察叔叔的车，何杰好像也不紧张，上车后没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挡风玻璃，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出去好几公里了。
“王警官，我还没说我家在哪呢。”何杰有些慌乱地看着窗外，好像想看清楚车开到了哪里。
“我可是人民公仆，不会把你拐跑的，”王晓磊习惯性地打趣，突然又意识到副驾驶坐着的不是熟人，尴尬地咳嗽两声，“我在档案上看见你家地址了，也是南苑小区。”
“喔......”何杰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嘲讽他，还是在自嘲。
两人好像都不想跟对方有过多的交流，就这样沉默了一路，十分钟后，越野车开进了南苑小区门口。
南城AB之间的重合度很高，就连南苑小区古色古香的园景都别无二致，王晓磊之前没来过这里，现在终于见识到那“不是很亮”的路灯了。
何杰跟他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