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雾气布满空气的每一个角落,窗旁边摆放着一支绣着双彩面祥云屏风。案台旁对立坐着一对男女。
元子渺因为听力极好,刚刚原在三亩地外便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加上今夜本来就是赴约,案台旁男子摸出匕首。对面女子伸手附上匕首按了回去,朝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包房内应用特殊材质,将门外喧闹隔绝。元子渺倒是也不急,没经过主人允许他也不进去。他懒散的靠着后方的墙壁,在屏风后侧双臂环胸,眯眼看着里侧。
此时,包房万籁俱寂细针落下的声响也能听见。
在屏风后侧可以大致看到对面,那女子摸出一枚飞镖。铁铜的箭头中间带着红丝,女子将飞镖举起头也未抬。像扔气球一样忽然朝他这随意的丢来,带着微风的利刃迅速穿过旁风。
他反应过来及时侧身闪开,可还是慢了一步利刃箭头划落他肩头一丝破布。利刃飞来时,耳边传来呼啸。
“啧,师父还是如此厉害。”元子渺心呼。
屏风那头传来煮水沸腾的“呜呜”声,那两人倒是也有了下一步动作。女子将一杯子烈酒,放到容器上温着。
元子渺直起身“撕拉”一下,快速扯下那块黑色敛衣。他眉心微挑,扶额轻轻叹息。“又要挨训了。”
里面女子冷冷开口,嗓音如腊月寒雪刮的人面部疼。让人感觉直打哆嗦。“瞎嘀咕什么还不滚进来,一定要在旁人面前丢人现眼。”
元子渺向下吐了口气,认命的穿过屏风。看到里面男人时挑了挑眉,大步向前在女子面前站立。
元子渺两手紧握抱拳,抬到胸部三分之一处。笔直站立,低头弯腰,深深做了一个揖。收敛起不正经,朝女子正色道:“徒儿,拜见师父。”
女子神色如常,微微点了点头颅。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对面男子。眼里带着久经敌土,神经不能放松的疲惫。
元子渺依旧弯着腰,男子得到吩咐扶着木桌站起来。朝着元子渺也揖一礼道:“臣傅榷,见过侯爷。”
元子渺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了。毕竟他只拜“圣人”,女子此时也开口道:“起来吧,坐上傅榷的位置。这么多年,侯爷还是没有长进。告诫过侯爷多次,哪怕是再亲近的人都要防备。”
元子渺原本以为逃过一劫,听见师父客气的叫自己侯爷,刚要搭上扶台的手顿住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傅榷和适宜的出来打了圆场:“熊楼主,您的酒开了。”
指了指冒着雾气的酒温,随势按着元子渺坐下。他知晓熊楼主是元子渺的启蒙武师,也不好多说什么。
楼主也不是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也罢给他一个面子早些给元子渺一个台阶下。从容器旁捏起一块帕子,包裹着弯瓷朝早已洗好杯器中倒出温温热酒。
三人默契的揭过话题,楼主将弯瓷放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傅榷看见皱了皱眉心。
元子渺也拿起一饮而尽,随手擦了擦残留在口边的残泽。“不用震撼,她们大蜀女子和洛端女子不一样。大蜀女子和男子大多数事上都是平等的,师父藏身自然要入乡随俗。”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烈酒灼过的沙哑。
楼主点了点头,催促着傅榷也尝尝大蜀的烈酒。“这大蜀的酒,不如故乡的酒甜丝纯腻……”房间布局堪称完美,她抬头朝窗外看了这一轮圆月。就像十五载前,在沙场鞭策见到一般。
十五年前,洛端女将军听召前往洛端打探敌情。一是因为她是女子,说是逃亡倒也理解。二是她是陈书皇后,闺中密友此举也是消去陈府助力防止皇子联合。
洛端前任皇帝此举,倒也算是明智。楼主在蜀多年,传回京城不少重要情报。
楼主本以为顶多四五载,可没想到十五载过去。京城从未传出,召她回京消息。
思念故乡,到底只能回望明月。
傅榷到底是个书生出身,一口灌下急得呛咳。大口喝了喝几口水,才算止住。
笑闹过后,才开始谈正事。
元子渺为师父浊了酒,转头朝傅榷看去。面色虽是冷淡,眼眸里却带着信任。没说什么虚假诚谈,开门见山道:“大蜀皇家围场图,可带来了?”
傅榷点了点头,指着他腿下一处暗格。
元子渺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捅进暗格处拿出围场图。扯开卷轴,大致扫了一眼。
揣进里衣,又顺带将一张宣纸拿出。伸手直直摊平到桌面,开口道:“昨夜出宫前大致摸了一遍,这是皇宫里城大多数都是达官贵人。”他指了指中间那个方框。
又用手指描画最外面一层,继续道:“这层就是外围,与里城有巨大的贫富差距。如果我们的军队想从这边攻进怕是也难,上面人大致是给他们灌输了先富上层带入下面。对他们马首是瞻,是不愿叛变的……最重要的还是,军队防布图。”
讲完这些,熊楼主打开一处暗道。入眼便是一段楼梯,爬过几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