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一茬大过一茬,汹涌的泥浆水轻易没过了膝盖,峡谷两侧的山崖上也满是烂泥浆和裸露的碎石,不想涉水的小狼被留在基地车上看家,二人则穿着单薄的旧衣服淌水爬上了崖壁。
“没想到她们还真敢下车,嗯……只有两个人,应该不是敌人,”哨塔上的男人将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少女,自己则带了几个士兵穿上橡胶雨衣,也下了哨塔去迎接她们,“喂,这边说话!”
一行人在半山腰的金属亭下汇合,还没等对方开口询问,向璈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从避难所领的牛皮本和黑铁徽章,一把拍在对方的手上。
“啊,原来是贵客,真是抱歉,不过这也是我们的例行检查,”留着寸头的男人粗略地翻了一下牛皮本,便把这两样东西还了回去,“但我还是要多问一句,我们这条路可不是正规的通行路线,敢问二位今夜是为了什么才走的这条路?”
“你们的管理者大人准备午夜剿匪,我们是赶过去给她帮忙的,”向璈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是她点名要我们来的。”
“原来如此,敢在雨夜走这条路,看来二位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对方来了句不知是不是嘲讽的玩笑话,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还是不能让你们过去。”
“为什么?”向璈愣了一下。
“证明上写了不准你们离开庇护城的控制区域,而过了8号哨站就‘外面’了,所以我不能同意你们离开,”年轻人抬头看了眼连绵不绝的暴雨,似乎也拿不准什么时候天晴,“不过要是有个人跟着你们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向璈的脸色变了变,她们就是想偷偷跟土匪们打个照面,看一下能否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情报或物品,若是被伊莱瓦的人一路监视着,那还不如就此打道回府,省着被人背后打小报告了。
“怎么了,”对方注意到了向璈不怎么样的脸色,眼神中多了一丝怀疑,“你们不是上头派来协助剿匪的吗?还是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没有,只是我们的一些秘密手段不方便被人知道,”向璈的脸色早已恢复了正常,双眼更是无畏地与他对视,“你们可以在我们的车上安装定位器,以确定我们到底有没有擅自离开,但跟着一起去……哼,恕不从命。”
“但就不好意思了,”那人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驻守哨站是鄙人的职责所在,二位请原路返回吧,今日的事我会如实禀报上头的。”
轰——
远处的山麓南侧爆发了一阵巨响,显然是战斗已经打响了,若是再不赶快过去,恐怕是连一点儿残渣都捡不到了。
罢了,先让他们跟上来,大不了路上想办法甩掉就是了,反正自己总会回来,也不愁向伊莱瓦做个解释。
“那好吧……”向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你们要另外备车,我们的基地车可不欢迎外来者。”
“当然没问题,”那人笑了起来,回头冲着哨塔大喊一声,“小兔崽子,下来!”
之前对着二人喊话的少女立刻穿上雨衣跑了下来,手中还带着满满一大包武器,“老哥,我们也要去凑热闹吗?”
“当然,”那人从他手中接过车钥匙,同时向身边的士兵们叮嘱了几句,然后又看着向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皑,是8号哨站的负责人,这是我妹,燕皎。”
向璈无心跟他们多费力气,转身带着白孚回了基地车,此时泥水已经将基地车的履带完全淹没了,小狼急得在车门前嗷嗷直叫,却始终没有下水的胆子。
“其实我还有一个主意,”上了车,怀里始终揣着一个小玻璃瓶的白孚突然开口,“变异蝎毒具有很强的麻痹作用,或许我们可以……”
“别!要是真下了毒,我们就真的要跟独眼一样被追杀了!”
白孚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见向璈赶快拒绝了,也就没有再多说,又回到二楼去研究自己的“秘密武器”了。
向璈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开了一辆底盘高得离谱的大脚车,车轮也换成了专用的泥地胎,很明显是有备而来,不过无所谓,她不觉得有什么车能比得上比火车头还大的基地车。
咔咔——轰隆隆——
拦路的钢闸缓缓打开,向璈连衣服都没换,带着满裤子的泥浆就坐在了驾驶座上,在基地车强大的马力下,峡谷里的泥水都被搅动得汹涌无比,飞溅的泥点将身后小车的挡风玻璃都糊住了,这正好应了向璈的意。
从地图上看,前方已经没有大的弯道了,为了赶在泥水倒灌进车厢之前抵达目的地,向璈直接将速度提到了最大,离开了哨站水泥地的基地车再度扑进泥浆中,只能靠着宽大的履带以及运气渡过难关。
“呵,想甩掉我们?”
燕皑一眼就看穿了向璈的小心思,立马驾驶大脚车追了上去,四个大到不成比例的轮胎轻松避免了陷入泥浆的尴尬,况且他也知道前面是直路,自然会把速度加到最快。
两车就这么一追一赶,在能没